流兮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紀薇殺了跟蹤她的變態男。
男人住在公寓四層,紀薇買下了公寓的一二三層,躺在三樓的大臥室,她時常幻聽到男人黏膩的呼吸聲,隔著厚重的天花板,似有人貼地趴伏,透過沒有縫隙的地板偷窺著她。
那道目光,如影隨形,無論紀薇逃去哪裡,都能感受到它的陰暗舔舐。
最初,那道目光只是佯裝無意瞥來。
緊接著,是故作無意的偷拍。
再後來,紀薇耳邊充斥著咔嚓咔嚓的拍照聲,閃光燈刺得她時常目痛,偷拍已經滿足不了男人的貪婪,他開始跟蹤她,出現在她上班的公司,成為她途徑的每一個路人,尾隨她上班下班,不分日夜時時刻刻盯著她,甚至搬到了她的樓上。
紀薇已經忍無可忍。
她已經很少去三樓休息了,下班後大多數時間裡,都窩在二樓睡覺。
這天夜裡,整個二層靜謐昏暗,她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竟又感受到黏膩的窺伺。有人貼在地板上,用面板蹭過她踩過的每一寸地板,透過地板看著下方的她……
可她在二樓。
三樓也是她的地盤。
除了她,不該有活物的氣息。
——有人闖入了她的家中。
是他。
紀薇悄悄上了三樓,用鑰匙開啟大門,房間燈火通明。
外面好像下雨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雨聲吵得她耳鳴眼花,看不清東西。
外面又好像沒有下雨,萬籟無聲暝然濃黑,靜到讓她心跳加快,意識模糊。
等紀薇回過神時,血流一地,滿屋子的血濺灑弄髒了床單地毯,男人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臉色青白雙目緊閉,額頭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
這間臥室裡,有兩個人。
但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因為另一個人,已經死了。
死在了紀薇手中。
蹲在屍體旁,紀薇去摸睡衣口袋裡的水果糖,沒找到,沾滿鮮血的手弄髒睡衣,溼紅的色澤暈染出片片玫瑰。隨便什麼都好,她從男人身上摸出一盒煙,抖著手不熟練地點燃,深吸一口。
煙霧吞吐,在空中綻開朦朧霧花,紀薇嗆咳出聲,鼻腔的酸澀感緩解緊繃的情緒,靈魂叫囂著剝離軀體。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看到男人的眼皮動了。
濃密的長睫根根分明,遮掩縫蓋了盛著眼珠的洞框,男人的鼻樑迸濺上血漬,像點綴了一顆紅痣,似還隱隱存著呼吸。
呼吸,越來越清晰。
它們長出了觸手,攀著紀薇的肩膀,爬到了耳邊。
想也沒想,紀薇抄起地上的東西再次砸向男人,沉重悶響不停,直到砸到虛脫失力,男人的頭顱扭曲崩塌,她才停下動作癱坐在地。
呼吸死掉了。
指腹傳來刺痛感。
紀薇這才注意到,攥在手中的兇器沉甸甸極有分量,是一臺金屬相框。
相框的邊緣雕刻盤踞著金色蝴蝶,框沿凹凸不平很是尖銳,早已損壞髒汙,框面上噴滿了鮮血,看不清框在蝴蝶中的照片原貌。
嫌惡將相框丟砸在地,紀薇抬手擦了擦臉。
滿臉黏腥,她想,她此刻的臉並不比相框乾淨,滴滴答答的血順著她的眼角下頜滴落,每一滴血都是髒的,皆不屬於她。
時針與分針早已跨過零點,是新一天的到來。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但並不妨礙她要早起上班。
紀薇去浴室衝了個澡。
很困,吃了一顆水果糖。
任由屍體晾在臥室。
.
頂頭上司沒有來公司,紀薇難得清閒,耳邊也沒有了咔嚓的偷拍聲與閃光燈,心情極好。
坐在工位上,她想著躺在三樓家中的男人,開啟手機胡亂搜尋,路過的同事瞥來一眼,好奇,“你要買刀?”
紀薇嗯了聲。
“買刀做什麼?”
動作一頓,紀薇思索後,語調慢吞吞的,“剁肉。”
“可你不是不會做飯嗎?每次都是……”
想到什麼,同事話鋒一轉,湊近她聊起八卦,“你知道盛總今天為什麼沒來公司嗎?”
紀薇的思緒不在話題上,心不在焉回著:“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誰知道。”同事不死心,八卦道:“我聽說是生病了,王哥大半夜接到盛總的電話,載著他去了醫院,好像是有什麼急症……”
見紀薇託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