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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又是一年的中秋節,轉瞬已在眼前。
天上那一輪明月周身散發出和悅而明媚的柔光,它似乎被人間萬戶團團圓圓的喜慶陶醉了,白白胖胖地倚在雲間漫遊,一顆星星不知何時滑過去,做了它項下的吊墜,很是俏皮地搖一下,再搖一下。
季家院子的上空,明月再度駐足,虛眼觀望,忽而蹙眉。
就在方子玉第一次登門,正式拜見未來公婆後的次日下午,肖玲從東北迴到了孃家。
得知季月青也在孃家小住,肖玲便去了季家。
季母見到出嫁後的肖玲,不由心內發怔,這姑娘一朝做了人妻,是越發漂亮越發動人了。她的嘴巴也更甜了,說出的話讓季母聽得順耳,聽得心歡。
那一夜,季母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方子玉和肖玲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在她的眼前不斷晃動著,晃著晃著,晃進了她的心裡——
無論是外貌,還是言談,方子玉都無法與肖玲相提並論。
季母的心理天平再一次失衡,前後左右地搖擺出一個個旋渦。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改寫普通農家子女命運的大事,陡然令季母悔青了腸子。
此後不久,另一件事情的出現,竟然令季母漸生惡念。
知子莫若父。
季月朋的心思,季父是懂的。
方子玉走後的第一個週末,季父便開口同季母商量為兒子訂婚的事。
卻不知,肖玲不合時宜的出現,重新喚起了季母對方子玉的諸多不滿。
挑選兒媳的“三面糊鍋”論彷彿長出了爪子,再度跳出來,時不時地抓幾下季母的心,撓一通季母的肺。她哪裡肯痛快的答應?
依照山區的既定風俗,方子玉在季月朋去過方家嶺,得到方父方母的認可後,季父季母最多在一個月內就應該讓季月朋帶方子玉到季家山窩,並在春節前,最晚也要在春節後為他倆訂婚。
而季母呢,卻沒有按常理出牌。
“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揹我們這裡的老規矩?這次,你又有什麼理由?”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上綱上線了?竟然……”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還是乾脆一些,直接說出你為什麼又要拖延為月朋訂婚的的理由吧。”
“訂婚是人生大事,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委屈了月朋,必須辦的既風光又體面。”
“難道我們家沒有這個能力嗎?不要說是給一個兒子訂婚,就是三個五個的一起訂,也不成問題吧?”
“你一向都很能幹!我們家沒有這個能力,誰家有?”
“你就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說重點。”
“我們家是有錢,但一時難以湊手。存在銀行裡的那些錢,沒有一份是到期的。”
“什麼時候到期?”
“快了!你儘管安心忙你的吧。等其中的兩張存單都到期後,我自然會同你商量,一起張羅為月朋訂婚的事。你以為我不急嗎?我黑天白夜地都盼著早點兒抱上孫子呢。”
等了一個月,又等了一個月,季父不見季母有所行動,只好又開始催了。
季母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將為季月朋訂婚的時間選在七月。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季父再次問季母,季月朋訂婚的日子選在七月的哪一天時,季月朋的姥姥忽然生病,住進醫院,訂婚的事只能先緩一緩了。
這一緩,又到了中秋節。
一家人圓了月,喝罷酒,季父沒吃飯,拿起手電筒,去山上守夜了。
“月朋,你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個頂個的,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孃的?”
季母低低地自言自語著,神態茫然而悲涼。
“娘,您怎麼了?您是瞭解我的。怎麼、怎麼忽然說這樣的話?”
“沒、沒什麼。你結婚後,逢年過節那天,都能帶著老婆孩子回來,我們全家人在一起團團圓圓的過嗎?”
“我們會回來陪著您和爹,還有秀秀,全家人熱熱鬧鬧的過年過節的。”
“是呀!人多了過年過節才熱鬧。娘這樣想著時,在夢裡都笑醒了。每年的每一個節日,你們都會回來嗎?”
“您放心吧,只要單位放假,我們一定會回來。”
“果真這樣,娘和你爹就不會遭村裡人笑話,也算是熬甜了。還有啊,子玉不會炒菜,更不會做飯,你倆不能老是吃食堂吧?娘一想起這些,真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兩半兒。一半兒留在家中照顧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