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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朋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崴傷了腳,吃過晚飯,不免有些犯困,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一家沒有回城,而是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趕回城裡。
方子玉和望舒先後從家中走了,季月朋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也想出門去,他用胳膊肘支撐著起身時,一抬頭,看見雙人床上層那個大木箱子上了鎖,而平時插在鎖孔裡的鑰匙也不見了,箱子是望舒的。因為他們一家三口彼此約好,要互相尊重,如果沒有經過允許,絕不會私自檢視對方的日記、手機等,所以家中除了大門要鎖好,其餘的抽屜、櫥門等都是不上鎖,或鎖上了也不抽走鑰匙。
“會不會是鑰匙從鎖孔中自行掉落了?”
季月朋想著,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抬手擰了擰掛鎖,再次確定是鎖著的。他忙踮起沒有受傷的那隻腳,檢視鑰匙是不是落在下面了,並沒有。他瘸著腿,在家中將可能藏鑰匙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也沒找到,想必是望舒隨身帶走了。
“看來望舒和望弟這兩個孩子的戀情已發展到了了比較深的程度,他的箱子裡一定藏著秘密,怎樣才能開啟它呢?”
小時候,季月朋曾見過有人用一根細鐵絲便輕鬆地開啟掛鎖。於是他趴在地上,拉出床底下的一個柳條筐,鉗子、錘子、扳手……一翻到底,還真找到了短短一截細鐵絲。
像撿到寶貝似的,季月朋仔細拿好了鐵絲,用鉗子夾住一端,大致彎出數字7的樣子,小心地握在手裡,又搬起一張小方凳,放在床前,一隻腳踩上去,另一隻受傷的腳也試探著踩上去,站穩了。
自制的鑰匙用的還算順手,彎鉤順利地插進鎖孔,左旋了右轉,十幾圈過後,也沒能開啟。
季月朋又將那“鑰匙”的彎鉤調整了幾次,反覆試了幾回,小小的掛鎖依然忠於職守。
受傷的腳踝發出一陣鑽心的疼痛,額頭上冒出的汗也一股股流下來,季月朋強忍住,又試探著將傷腳從凳子上挪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疼痛基本消失,陽光照進柳條筐裡,折射出一道紅色的微光。
季月朋定睛一看,那光來自筐子的一角,是一個雨披自帶的外包裝,大紅色的小袋子鼓鼓囊囊的。他忙伸手抓過來,沉甸甸的,拉開拉鍊,裡面裝滿了這些年家中用過的舊鑰匙。然而,那些鑰匙大多是球形鎖上或是更大的掛鎖上的。他不甘心,拿起袋子,將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居然還有一把掛鎖,雖然鏽跡斑斑的,看上去卻和望舒箱子上的那把一模一樣。
“太好了!鎖孔裡竟然還插著鑰匙,或許用這把鑰匙也能開啟箱子上的鎖。雖然鑰匙生了鏽,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季月朋喜出望外地想著,拔出來的鑰匙已經握在他的手中。
有些吃力地站起來,季月朋歪斜著身體,兩隻腳再次踩在方凳上,鑰匙被慢慢地插進鎖孔裡,只擰了一下,“嗒”的一聲輕響送入他的耳朵,尤似天籟,掛鎖被開啟了。
是那萬分之一的機率出現了?還是這把鑰匙本來就是這把鎖上的?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以前,季月朋常對方子玉說,凡是家中不能用的舊東西,統統都扔了。從現在起,他再也不會對她這樣說了。
季月朋的心在胸膛裡“咚咚”直跳,彷彿一下要跳出來似的。是激動?是緊張?還是……
“沒有經過望舒的允許,我這樣做好嗎?”
“好!”
“不好!”
“你真是長了個木頭腦袋!我……”
季月青的話又響起來,季月朋的腳踝再次發出鑽心的疼痛,“好”即刻戰勝了“不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季月朋取下掛鎖,開啟箱蓋,裡面是望舒的畫,那些漫畫畫的真好。他沒有時間欣賞,只是快速翻地看著。在最下面,找到一摞畫,不是漫畫,而是人物的寫真畫。
季月朋小心地抽出來,開啟其中的一幅,見上面畫的是一個女孩兒,酷似年輕時的肖玲。他的厭惡感油然而生,心頭一顫,傷腳跟著發出一陣鑽心的疼痛,猛地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好半天,季月朋才緩過神,他從地上爬起來,重新站到凳子上,開啟其餘的畫,那個女孩兒以不同的姿勢展現在面前。其中一幅,有女孩兒額頭的特寫,那條短小上翹的疤痕,被望舒寥寥幾筆,虛化成星星點綴著的彎月,呼應著眉毛裡的心形胎記,充滿了朦朧的詩意的美感。
箱子最底下的一角,放著一摞日記,一本嶄新的放在最下面,季月朋拿出來,翻開,飛快地瀏覽著,他的臉色漸漸變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