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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後山,雲霧繚繞,國師天機子一襲袈裟,無風自動,隨風飄逸,彷彿天邊的一抹雲彩。

他望著巍峨的欽天監道觀塔樓,佛珠在指尖輕輕轉動,閉目冥思,恍若與天地同呼吸。

他佛道雙修,確是仙風道骨,一身佛道融合裝扮,竟然毫不違和。

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他的寧靜,天機子睜開眼,神光內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師兄,你怎麼才來。”

來人乃是一落魄老頭兒,衣衫襤褸,發如鳥巢,嘴裡叼著一根青草,手中握著一壺濁酒,醉態可掬。

此人正是布衣神相範九郎,葉南歸的馬伕,也是江湖上的隱士高人。

他撇了撇嘴,頗為不屑地說道:“這天下,又不是我的,我操那麼多心幹嘛,我能來已經是給足你面子了。”

天機子輕笑,眼中閃過一抹寵溺:“師兄,你本曠世奇人,怎還是這身亂七八糟的裝扮。”

範九郎將嘴裡的草梗吐出,一屁股坐在地上,翹起二郎腿,不耐煩地嘟囔:“煩死了,每次見面你都要嘮叨個沒完,到底誰是師兄啊。”

“你看你,一會兒佛珠,一會兒拂塵,和尚不像和尚,但是道士不像道士的,天天為這天下操碎了心,也沒見著小皇帝給你找個如花似玉的道侶。”

話語間雖有調侃,但師兄弟情誼深厚,範九郎對這位權謀家的師弟頗為敬佩,只因自己習慣了灑脫閒散。

天機子深知師兄不願過多幹涉天下大勢,於是放棄了原本說服他做的第一個事情,轉而提及葉南歸:“師兄,南歸即將前往江南,那裡的局勢複雜,你真的放心讓他去麼?”

範九郎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有什麼不放心的,南歸又不是瓷娃娃,總得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一番才能成長。他鬼點子多得很,那些老狐狸未必玩得過他。”

“況且,姬如雪那丫頭暗中保護,她已是逍遙天境的高手,比我這老骨頭強多了。”

“師兄……”天機子欲言又止,憂心忡忡:“江南有天劍山莊、齊王、楚王、繡衣樓、問劍心閣等眾多勢力,一個姬如雪能頂什麼用?”

範九郎知道國師想要吃一個定心丸,讓自己暗中去保護,但在他看來,這樣做反而適得其反。

他眉頭一挑道:“你呀,真是關心則亂,南歸的實力超乎你我想象,日月神宗也不容小覷。”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江湖爭霸不只是比拳頭大,是智謀武力情報的綜合較量。別看六扇門現在不起眼,情報能力比當年李應龍的蛛影都要精妙十倍。”

見師兄態度堅決,天機子只得另尋他法:“師兄,你知道嗎,淺斟也要去江南,如此一來,你還能放心嗎?”

範九郎聞言,猛地從地上彈起,一臉震驚:“什麼?這也太胡鬧了吧!他若是去,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要遭殃。”

葉淺斟那可是禍水級別的花美男,對女孩子殺傷力爆表了。

他若是再去江南,不知道要鬧出多少風雨出來,至少棲鳳齋不會放過他。

天機子無奈搖頭,疼愛地說道:“他為這天下負擔太多,六年未出,我也不能強求他留下。”

範九郎想了想,提議道:“那讓瓔珞這丫頭隨行保護如何?”

提起桃花劍仙秦瓔珞,範九郎滿眼都是寵愛,這丫頭和自己太投緣了,一樣不拘世俗,一樣灑脫的小酒仙。

天機子苦笑:“瓔珞這丫頭正和他鬧彆扭,不肯同行。”

“師弟,你不必太過擔憂。南歸說什麼也是天選之子,吉人自有天相。我給他們江南之行卜過一卦,應該能逢凶化吉。”範九郎寬慰道。

天機子對於師兄的神秘莫測,只能歎服,好奇地問道:“師兄,聽說那九陰絕脈乃是千古聖體,但活不過十五歲,連醫聖也束手無策,你是如何做到的?”

範九郎正舉壺暢飲,聽到此言,差點被酒水嗆到,急忙放下酒壺,故作神秘:“天機不可洩露。”

天機子見狀,心中已有幾分猜測:“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是不是每月都在用春藥幫他調理,以抵禦九陰絕脈的霸道寒毒?”

範九郎驚呼道:“你怎麼猜到的?”

天機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怪不得南歸這些年整日走馬章臺,流連青樓,原來你才是始作俑者。”

範九郎聳聳肩,滿不在乎:“這對南歸來說不是壞事,他本來就招女孩子喜歡,到時多娶幾房媳婦兒就是了。況且你若能找到其他法子,我給你認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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