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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哥你怎麼不玩啊。”老四看著我問。
其實我什麼遊戲都不會,網咖裡最多人玩的是傳奇,還有一種射擊遊戲叫cs。
我找了個最簡單的叫血戰上海灘,就是一個人拿著槍打鬼子,不停的打,最後我總是被一個大佐打死,玩了一會覺得沒意思。
這時坐我旁邊帶著耳機的一個人碰了碰我問:“哥們,有煙麼,來一根。”
我掏出煙扔給他一根,這人頭髮跟臉上都是一層油,臉上鬍子拉碴,指甲裡都是黑泥,他把電腦螢幕歪向他那邊,我眼睛往他顯示器那邊湊了湊,發現這人居然在看h片。
兩個白花花的人在打架,而這小子還調成了小視窗,一邊看片一邊砍傳奇,他是怎麼做到一心二用的。
這人也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見我往螢幕上瞟,還問我需不需要網址,不會他可以手把手教我。
我連忙擺擺手說不用。
網咖裡有人大喊:“曹,咋這麼卡呢,誰他媽下片呢,趕緊關了。”
招呼老四一聲說走吧,沒什麼意思。
出了網咖我倆來到路邊吃了一碗米線,這時一個手提編織袋的小孩離老遠看著我,這孩子大約十三四歲,渾身髒兮兮的,看樣子是個要飯拾荒的。
看著這孩子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同情心,似乎看到了一個毫無辦法,沒有希望,過了今天沒明天的孩子。
我衝那孩子招招手,他站在原地沒動,等了好半天才一點點向我走來,這孩子很瘦,小臉蹭的黝黑,稚氣未退,呆呆的看著我,我問他吃飯了麼,這小子愣了一會搖搖頭。
“老闆,再來碗米線。”
很快,米線上桌,我叫他坐過來。
老四碰了碰我說:“陽哥,一個小叫花子,你管他幹嘛。”
我沒搭理他,心裡對這小子就是有一股子同情心。
小孩子不知是怕生還是腦子有問題,就愣愣的看著我,也不過來坐。
我再次向他招招手說:“來吧,坐這吃。”
他一點點過來,坐在我旁邊,我把砂鍋米線推到他面前,說吃吧。
這孩子盯著米線呆呆的看著,然後拿起筷子猛地吃了一口,燙的吐了出來。
我說你慢點吃,不用急。
孩子似乎沒聽見我說的話,還是大口吃著,絲毫不在意滾燙的米線。
我看的有些皺眉,這孩子呆呆的,似乎有些智力不健全。
這時老闆從我身邊走過說道:“這孩子叫伍六,從生下來就就檢查出智力障礙,斷奶後爹媽就把他扔了,兩口子自己跑了,這孩子就靠別人給點剩飯活這麼大,哎,苦命的孩子啊。”
我把喝剩一半的飲料推給他說:“伍六,慢點吃,喝點東西。”
他沒理我,悶頭吃著,很快就把整個砂鍋吃的精光,就連湯都喝的乾乾淨淨。
“喂,伍六,你平時住在哪裡?”
這孩子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抱著砂鍋舔來舔去,看著他這樣,我一把搶過來拍在桌上:“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伍六站起來拿起蛇皮袋就走,走了五六米轉過身呆呆看著我不動,我知道這是示意讓我跟他走。
我付了錢拽著老四跟在他後面。
這孩子拐了兩條街到了一處用破爛搭成的小棚子裡坐下,收拾腳下散落的各種易拉罐跟瓶子。
我看了看這個棚子,很小,只能夠容納這孩子一個人,說難聽點,這就是個狗窩。
“伍六,你平時吃飯怎麼辦?”
他指了指街對面的垃圾桶說:“那裡每天都有吃的。”這孩子說話很怯懦,對面那垃圾桶是旁邊兩個飯店用來裝廚餘垃圾的。
這小子從腳下垃圾堆裡翻出兩袋包裝完好的餅乾遞給我,看樣子是想拿給我吃。
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餅乾早已經過期很久,也不知道在哪個垃圾桶裡翻出來的,我猜他不吃是捨不得吃,在他眼裡就沒有過不過期的概念,他把他認為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我。
看的我有些揪心,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靠著吃垃圾活這麼大,也算是皮實耐造。
這個世界苦難太多,我深知自己沒能力幫他,只能祝福這孩子有出頭的那一天,我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堆零錢,大約有幾百塊,遞給他。
伍六看著手裡的錢並沒有接,我直接塞給他,站起來轉身就走,邊走邊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孩子就那麼呆呆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