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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從家裡出來,拎著餃子去醫院。進了走廊,還沒有進病房,就被其木格的媽媽給攔住了。
“阿姨,你還沒回家呢?”
其木格媽媽臉色不好,鼻子哼了一聲,臉上帶著不悅,心裡說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不在這堵你呢嗎?工作沒有,啥也不是,盡在女孩子身上動心機,還拿了餃子?哼,今天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其木格,已經睡了,你就別打擾他了。”
十一剛想說話,其木格媽媽又快言快語的補了一句:“這個點了,醫生說只能陪床的在這裡,你先回去吧!”
十一尷尬的點頭:“那我把餃子給她留下。”
“她已經吃過了,你拿回去吧!”
千軍萬馬攔著十一都能衝過去,可前面是未來的岳母,十一隻能無奈的被攔著。
拎著飯盒走出來的時候,在醫院的門口十一被田大山叫住了。
“大山叔!”
“你別怨你姨,她最近有點更年期,瞎尋思。不過,你要是為其木格,最近你就少過來兩趟,省得她們娘倆幹起來。”
十一琢磨了一下:“這對其木格公平嗎?”
田大山看上去是個粗漢子,但他心細如髮,聽到十一這麼說,田大山也皺起眉頭,琢磨了一會兒,田大山還是決定說出來:“十一啊,你要是覺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報其木格這八年的等待,那你在琢磨琢磨?”
“大山叔,你這是啥意思?”
“愛情裡有包容,但包容裡不見得有愛情。她等了你八年,你就要順理成章的娶她,和她過日子,這聽起來像一個枷鎖,不像愛情。你們倆就算結婚了,最後也是貌合神離,搭夥過日子。年輕人,特別是生活你這個年代的年輕人,物質生活不缺,那就追求愛情。”
十一沉默不語,田大山繼續說:“你知道其木格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考上大學以後,人家都是扎堆去旅遊,她呢,也出去,全國各地的監獄走遍了,就為了找你。畢業之後,她作為優秀的體育生,完全可以成為職業運動員,但她沒有選擇那個,她回家考了警察類的公務員,變成了刑警隊的一員,打擊罪犯。但其實我知道,她還是想以公徇私的找你。”
這些話觸動了十一的心,十一喃喃自語:“這些我都不知道。”
“十一,你應該捫心自問,這八年來,你有想過她嗎?我知道你絕對不是去蹲監獄,你可以有自己的規矩。但從小到大,你和其木格什麼時候遵守過規矩,你要是真的愛她,你怎麼沒有想過破壞規矩給她報個平安呢。”
“大山叔,我其實……”
“你不用給我解釋,我沒有理由知道你這些年幹了什麼?我今天就是有感而發說這些話,我你別放在心上,我老婆也從來管不了其木格。你要做的就是考慮好你自身的感受。”
十一不說話了。
田大山笑呵呵的說:“那咱們回見。”
……
十一有些落寞的從醫院走出來,有人按喇叭。十一看見二孬開著車,納悶的走了過去問:“你咋來了?”
“我去看你二叔,奶奶說你來醫院了,我知道你就得吃閉門羹,走上車。”
“那輛呢?”
“扔這吧,我找人來取。”
……
兩人來到了橋邊的河壩上,二孬下車的時候,給自己拿了一件厚衣服,十一看著:“我的呢?”
二孬撇嘴:“就你那體格子,光著膀子都凍不壞。”
兩人坐在河壩上,以前這裡是最安靜的地方。十一在這裡練功,在這裡遇險和壞人搏鬥,現在這裡變了樣,溫和的路燈,隔著二三十米就一個,出入成雙的情侶偶爾走過。
二孬把飯盒也拿下來,坐在河壩上吭哧吭哧的吃著。
“今天有點忙,晚飯沒吃。”
“工作嗎?”
二孬點頭。
“小時候我咋看不出來,你這麼能掙錢。”
“你小時候就應該能看出來。”
十一呵呵的笑,二孬感嘆地說:“小時候,咱們村裡很多人都有牛,養牛賣牛的,不如養牛賣牛奶的。我現在也賣牛奶,不過我把大家的牛都攬到我手裡,牛是他們的,我負責養,最後牛奶平分。他們每個人啥也不幹,每年樂呵呵的拿錢,他們都高興,你說我能不掙錢嗎?”
十一看著二孬:“我聽著不懂,但我覺得挺牛掰。咱們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