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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很大危害。眼下人們有可能對魔法另眼相看了——不再視它為國家最強有力的防衛,而是妒與惡的幫兇。
德羅萊特的那些受害者後來怎麼樣了呢?他們對這件事怎麼看?帕爾格雷夫先生——那位病懨懨、惹人厭,還打算長生不死的老傢伙——打算告德羅萊特欺詐,結果還沒來得及起訴,第二天突然一命嗚呼了。當他的子女和繼承人(無一例外都恨他)發現他最後的日子過得沮喪、痛苦、失望,反倒高興得很。無論是格雷小姐還是布林沃思太太,德羅萊特其實都不用怕。格雷小姐的親戚朋友是不會讓她捲入一場這麼低階的案子的;而布林沃思太太授意德羅萊特去辦的事情本身都太狠毒,她自己也難逃譴責,無力再攻擊德羅萊特。剩下兩位諾丁漢郡的釀酒商蓋特康姆和譚託尼先生——人家是講求實際的生意人,蓋先生只關心怎麼把錢追回來,於是派執達吏來倫敦催款。可惜連這點小事德羅萊特都滿足不了蓋先生,那筆錢他早都已經花光了。
德羅萊特這回徹底走上了絕路——剛躲過了絞刑架,真正的報應便在他已然愁雲密佈的生命中顯形,張開黑翼盤旋著從天而降,撲過來將他擊垮。他一輩子沒富裕過,其實正相反,他的生活基本靠賒賬或是管朋友借錢。偶爾自己從賭場贏幾個錢,更多時候是慫恿傻小子去賭,等賭輸了(從來就沒贏過),就過去攙起人家胳膊,一邊不停嘴地說好話,一邊把人家領到自己相熟的放債人那裡。“說真心話,我沒法帶你去找別人,”他一臉關切地說道,“別家的利息都高得嚇人。而布薩德先生可不是這種人,他是位善良的老先生,自己既然有資本替人尋歡,便不忍心再看他人無從享樂。我真覺得他是把小額放債當慈善來做的,並不為了投資賺錢!”
哄年輕人借債,領他們走進歪門邪道,最終將他們逼上絕路,德羅萊特所扮演的這關鍵的小角色能從放債人那裡得到些好處:一般說來,若是普通人家的男孩子,德羅萊特能分得頭一年債務利息的百分之四;若是子爵或從男爵家的男孩子,就分百分之六;而伯爵、公爵家的子弟,分成則高達百分之十。
他的醜聞逐漸傳開。賒過他賬的裁縫、帽匠和手套商都著了急,一個個吵著要他還賬。他滿以為還能拖個四五年再還的債突然都找上門來,成了急茬兒。滿臉橫肉的大漢手執大棒,將他家的門敲得山響。好些人都勸他趕緊遠走他鄉,可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過去的朋友就這樣背信棄義。他以為索先生會心軟;他以為拉塞爾斯——他親愛的、親愛的拉塞爾斯——會幫他一把。他給他們分別去了措辭恭順的信,提出借四百幾尼急用。索先生根本沒搭理,而拉塞爾斯回信說他早就立了規矩,絕不借錢給任何人。德羅萊特因拖欠債務在禮拜二上午被捕,隔週的禮拜五就在王座監獄蹲了大牢。
事情過去一週左右,11月底的一天晚上,阿什福德和阿拉貝拉在他們蘇活廣場住所的客廳裡坐著。阿拉貝拉正在寫信,阿什福德則心不在焉地揪著頭髮,盯著正前方出神兒。突然,他站起身來,出了屋。
過了一個鐘頭,他又回來了,手裡拿著十幾頁寫滿了字的稿紙。
阿拉貝拉抬起頭來。“我還以為給《英格蘭魔法之友》的文章你早就寫完了。”她說道。
“這不是給《英格蘭魔法之友》寫的文章。這是給波蒂斯海德勳爵那本 書寫的書評。”
阿拉貝拉皺了皺眉:“這書是你幫人家一起寫的,你怎能再寫書評?”
“我覺得可以。在某些條件下。”
“是嘛!在什麼樣的條件下呢?”
“假如我說這本書寫得極差,簡直是在惡意矇騙英國大眾。”
阿拉貝拉瞪著他,最後只說了一句:“埃文!”
“怎麼了,這本書寫得就是極差!”
他把那摞稿紙遞給阿拉貝拉,阿拉貝拉讀了起來。壁爐上的座鐘敲九點了,傑里米端進茶點來。她讀完,嘆了口氣:“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發表了吧,我想。”
“那可憐的波蒂斯海德勳爵怎麼辦?假如他在自己的書裡寫了什麼不對的東西,別人當然可以指出來。可你很清楚,他寫的東西都是你讓他寫的。他會覺得你們這麼對他太過分了。”
“嗯,一定會的!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拆爛汙。”阿什福德一副事不關己的派頭。他呷了口茶,吃了片吐司:“不過這不是重點。難道出於對勳爵的體諒,我就不能直言心中的信仰了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你呢?”
“可出這個頭的非得是你嗎?”阿拉貝拉看上去很難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