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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體會到的那種嚮往?我們所施的一切法術,都是約翰·烏斯克格拉斯魔法的傳承。當然是他的,不然還能是誰的?我告訴你,我也年輕過,那時候我為了找到他、一頭拜倒在他腳下,什麼都豁得出去,什麼都肯忍受。我還試著把他召喚來——哈,真是年輕,真是糊塗透頂——把君王當個下人似的招來講話。此舉沒成功,我看倒不失為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之後我又試著用古法推選咒去尋他,結果咒語壓根兒都沒起效。年輕時我把一切法力都浪費在他身上。整整十年,我都沒心思理會別的事情。”
“先生,您從來都沒提過這些。”
索先生嘆了口氣。“我就是不想讓你再走我的老路。”他雙手一抬,表示無可奈何。
“可聽您的意思,索先生,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會兒您還年輕,也沒什麼經驗。現在的您作為魔法師已不可同日而語,而且不客氣地講,我自己作為您的助手,能力也不一般。或許咱們可以再試試看?”
“那麼強大的魔法師,假如他不打算讓你找到,你是根本找不到他的。”索先生不為所動,“怎麼試都沒用。英格蘭命運如何,人家會關心嗎?我告訴你,不會的。他早就把咱們拋棄了。”
“拋棄?”阿什福德皺起眉頭,“這詞夠重的,不過我猜誰若是年復一年地受挫折,自然會這麼以為。可是,在約翰·烏斯克格拉斯按說已經離開英格蘭之後,還有人見過他,這樣的事蹟並不少,像紐卡斯爾手套匠人的孩子、約克郡的農夫,還有那巴斯克水手……”
索先生氣得嚶然作聲:“都是道聽途說,都是迷信!就算所言屬實——這我當然決不允許——他們又怎能確定所見之人一定就是約翰·烏斯克格拉斯呢,這點我始終想不通。他的肖像根本不存在。你提到的兩個人——手套匠的孩子和巴斯克水手——實際上都沒有認出烏斯克格拉斯。他們只看見個黑衣人,然後別人告訴他們那就是約翰·烏斯克格拉斯。說實話,他究竟回沒回來、什麼時候回來的、被什麼人看見了,這些都無關緊要。到現在都無可爭議的事實是,當他拋棄王位、揚鞭而去的時候,把大部分英格蘭魔法也一起帶走了。從那天起,英格蘭魔法就開始走下坡路。單憑這一點不就足以使我們與之為敵嗎?沃特希普的那本《瑤林凋殘》,我想你是熟悉的吧?”
“不熟悉,我沒聽說過這本 書。”阿什福德狠狠給了索先生一眼,意思是說沒讀過這本書的原因並不新鮮,“不過,先生,我多希望您早點兒把這些告訴我啊。”
“好多想法瞞著你不講,興許是我的不對。”索先生將手指絞在一起,“現在看來,確實是我的不對。只是我很久以前就認定:為了大不列顛的利益,我在這些事情上最好三緘其口;這是舊習難改啊。可是埃文先生,咱們眼下的任務——既是你的,也是我的——你一定都看出來了吧?魔法的復興,不能由著那位國王的興致,他早已不再關心英格蘭的前途命運了。咱們必須破除英格蘭魔法師對他的迷信,必須讓他們忘了約翰·烏斯克格拉斯——他當年拋棄咱們有多絕情,咱們就把他忘得有多徹底。”
阿什福德皺起眉,搖搖頭:“不行。您說了這麼多,我還是覺得約翰·烏斯克格拉斯是英格蘭魔法的重中之重,忘了他,就是自取滅亡。也許最後我被證明是錯的。這太有可能了。可這件事對英格蘭魔法來說至關重要,我自己必須先要搞懂它。請您不要覺得我是忘恩負義,先生,但我認為咱們的合作關係可以到此為止了。在我看來,咱們之間差異太大……”
“哦!”索先生叫起來,“我知道咱倆性情差異大……”他打了個免談的手勢,“可這有什麼關係?咱倆都是魔法師。我天生如此,至死不渝,你亦如是。無論你我,關心的無非都是這些。你今天離開我這裡,自立門戶,到時候你有話跟誰探討——像咱們現在似的?一個人都沒有。到時候你就是光桿司令。”他幾乎是帶著乞求的語氣悄聲說道,“別這樣做。”
阿什福德呆呆地望著他師父,一臉不解。他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看了阿什福德寫的 書評,索先生非但沒有火冒三丈,反而一下子又掏心窩子又低眉順眼。若在此刻重回索先生門下,阿什福德覺得合情合理。而他之後所說的話,一方面出於傲氣,一方面是他知道再過一兩個鐘頭自己一定反悔。他說:“對不起,索先生,自打從伊比利亞半島回來,我感覺再繼續做您的徒弟已經不合適了。我覺得我一直是在做戲。寫什麼東西都交給您過目,好讓您看怎麼合適就隨便怎麼改——這我再也做不到了。這是在逼我作違心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