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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離開的那間屋了。他覺得一定是自己走錯了方向,於是從頭來過。這回,他走到了一間洗滌室裡,只見那裡有個又瘦又小、髒兮兮的女僕抽抽搭搭吸著鼻子;她先把鼻涕拭在手背上,接著又用同一隻手去刷鍋。不管他選哪條路走,瞬間不是回到起居室就是回到那間洗滌室。那個小女僕他已經看膩了,人家見著他似乎也算不上欣喜若狂。這無謂的征途浪費了他整整一上午,可他除了怪約克郡的房子建得豈有此理以外,根本沒想到會有別的原因。
接下來的三天裡,索恩先生都儘可能地待在藏書室裡不出來。只要見著拉塞爾斯,他準能聽說齊爾德邁斯又添了什麼新毛病;而與此同時,齊爾德邁斯不停地催他用法術尋找德羅萊特的信,搞得他心煩意亂。最後,他覺得還是誰都不見比較好。
不光不見,他曾有個發現也並未向他二人透露,而這個發現一直令他寢食難安。自與阿什福德分道揚鑣之日起,他時不常就要召起幻影,打算追查阿什福德的動向。可他一次都沒成功過。大約四個禮拜前的一天夜裡,他睡不著覺,於是起來召幻影。影像並不是很清晰,可他確實看見一個魔法師在黑暗裡作法。他得意於自己終於攻破了阿什福德的防守;可後來他才發現,他所看到的影像其實是 書房裡的自己。他又試了一回。他換別的咒語,用各種方式稱呼阿什福德,無一有效。他無奈只得承認,英格蘭魔法已經辨不出他跟阿什福德之間有什麼區別了。
利物浦伯爵以及大臣們的信件紛至沓來,忿忿不平地向他通報多起無人可解的魔法事件。索先生回信打包票,說只要一擊敗阿什福德,他立馬著手處理這些問題。
回到何妨寺的第三天晚上,索先生、拉塞爾斯和齊爾德邁斯一起坐在客廳裡。拉塞爾斯在吃橙子。他手裡有把水果刀,刀柄鑲著貝母,刀刃上有鋸齒。他正用它割著橙子皮。齊爾德邁斯在往一張小桌上碼紙牌。他解牌已經解了兩個鐘頭了,索先生居然一點兒意見沒提——這足能看出索先生被當前形勢分去多少心思。而拉塞爾斯則快被那些紙牌逼瘋了。看齊爾德邁斯在那兒一遍遍地碼牌、翻牌,他堅信至少有一遍算的是自己。這他還真猜中了。
“我有多討厭這麼幹耗著!”他冷不丁發了話,“你們覺得阿什福德還在等什麼呢;他是不是一定會來咱們都不知道呢。”
“他一定會來。”齊爾德邁斯道。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拉塞爾斯問,“難道是你指使的?”
齊爾德邁斯沒答話。他從紙牌上讀出些東西來,一時分不了神。他的雙眼在牌面上飛快地來回掃,突然騰地站起身來:“拉塞爾斯先生,您那裡有條給我的口信!”
“我?”拉塞爾斯驚訝地問。
“是的,先生。”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最近有人託您將一條口信轉達給我。牌上是這麼說的。您肯給我的話,我感激不盡。”
拉塞爾斯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我不當傳話筒——尤其不替你當!”
齊爾德邁斯沒理他這句。“這口信是誰留的?”他問。
拉塞爾斯什麼都沒說,繼續拿刀切橙子。
“那好吧。”齊爾德邁斯坐了下去,重新開始擺牌。
索恩先生在邊上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倆。他的手顫顫巍巍地摸向鈴鐺繩,可他轉念一想,還是自己跑去找用人了。盧卡斯正在餐廳裡擺臺。索先生把發生了什麼講給他聽。“有什麼法子把他倆給分開嗎?”他問,“分開待一會兒也許就都冷靜些。沒有寄給拉塞爾斯先生的信嗎?沒有需要齊爾德邁斯處理的事嗎?你能不能編出點兒什麼出來?晚飯準備得怎麼樣了?能現在就開飯嗎?”
盧卡斯搖搖頭:“沒有信。齊先生願意幹嗎就幹嗎——他一向如此。晚飯您定的是九點半。這您是知道的。”
“要是阿什福德先生在這兒就好了,”索先生一副慘相,“他知道該對那倆人說什麼。他知道該怎麼做。”
盧卡斯碰了碰他主人的胳膊,像是要他清醒清醒:“索先生,咱不是正要阻止埃文先生來這兒嗎——您還記得吧,先生?”
索先生看著他,略顯煩躁:“記得,記得!我知道!但那也一樣。”
索先生和盧卡斯一起回了客廳。齊爾德邁斯正把最後一張牌往上翻。拉塞爾斯則一副毅然決然的表情盯著張報紙看。
“牌上怎麼說的?”索先生問齊爾德邁斯。
問題是索先生問的,可齊爾德邁斯卻把答案說給拉塞爾斯聽:“牌上說你是個騙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