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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秋樂往四下裡看了看。“我聽說,只要是有關魔法的 書,你都有。”他發了話,“大家都知道,亞歷山大圖書館著火那會兒丟的書,你也都找回來了。我猜,這些書你都已經背下來了吧!”
“書籍、文獻是學術研究的堅實基礎,是知識的來源。”索恩先生嚴肅地回答,“不僅僅是魔法,一切學問都建立在此基礎之上。”
突然,聞秋樂往前一站,彎腰湊到索先生跟前,臉上的神情極為專注。索先生下意識地住了嘴,也把身子向他湊了湊,彷彿要聽聽他有什麼機密向自己吐露。
“我伸伸手,”聞秋樂低聲說,“波濤洶湧,河水倒流……”
“你說什麼?”
“我伸伸手,”聞秋樂的聲音稍稍大了一點,“我敵脈斷,血不再流……”他站直了身子,張開雙臂,合上雙眼,彷彿忽然得道,陷入一陣狂喜。他接著說了下去,口齒清晰,聲音充滿激情,字字鏗鏘有力:
“我伸伸手,我敵心神,散若鳥獸;
我伸伸手,我敵仆地,宛如布偶。
撥開迷霧,透過雨簾,我身影初現;
靜夜深深,睡夢沉沉,我潛入黑甜;
遙望北天,曙光初現。渡鴉齊振翅,我步履將至。
冬日密林,貌似安寧。忽聞咆哮聲,我破林中靜……”
“行了,行了!”索恩先生打斷了他,“你以為我從沒聽過這些胡言亂語嗎?每條大街上的瘋子都在嚷嚷這些老掉牙的瘋話,每個掛黃簾子的盲流都這樣故弄玄虛。翻開兩百年以來任何一本寫魔法的三流刊物,都能找到這些東西!‘渡鴉齊振翅,我步履將至!’我倒要問問,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誰的步履,將至哪裡?——盧卡斯!”
聞秋樂沒有理睬索先生,他的大嗓門蓋過了索先生顫巍巍的小嗓子:
“雨水串我門簾,我自其間過;
頑石砌我寶座,我自其上臥;
三座王國,歸我;英格蘭,歸我;
沒有期限,無人能奪。
無名奴隸,頭戴銀冠,來自異鄉;
無名奴隸,曾為王……”
“三座王國!”索恩先生大叫起來,“哈,我可知道這套胡話是在編誰了!原來是烏衣王的預言!很抱歉,要是你準備用這個人的故事來打動我,那就算空忙一場。哦,沒錯,你絕對是白費力氣!我恨哪個魔法師,也沒有像恨他那樣厲害!”(1)
“我敵利器,指我胸膛。入得地獄,供為聖物。
我敵戰術,圖我戰負。入得地獄,收作經 書。
遠古戰場,灑我血漿。地獄司事,尋血跡,去土壤,銀牙杯中藏。
魔法無價,贈與我民。我民無知,遂輕視之。
雨簾遮天,滴滴皆法術。我民無知,遂不能讀。
山石嶙峋,片片皆真傳。我民無知,視而不見。
冬日枯木,根枝皆墨跡。我民無知,不解其意……”
“接受教育高、能力強的魔法師的輔佐,是我國人民與生俱來的權利。”索恩先生插嘴道,“而你又能為人民做些什麼?故弄玄虛地扯些什麼石頭、雨水和樹?這就好像高佈列斯聲稱人們能從樹林中的野獸身上學到魔法——我就奇怪了,怎麼不到圈裡去跟豬學,怎麼不上街去跟狗學?這樣的魔法,我國當代文明人不需要!”他怒氣衝衝地瞪了聞秋樂一眼,而這一眼,卻把他的目光粘在聞秋樂身上。
聞秋樂穿戴漫不經心,髒兮兮的領巾在脖子上隨便一兜,襯衫和領巾之間還露著點髒肉。這露出來的一小塊面板上,有一道奇怪的彎印兒,鮮藍色,彷彿鋼筆筆鋒向上一劃。它也許是道傷疤——街頭鬥毆留下來的紀念——然而,它更像是南海群島土著人身上的體繪,透著些許野蠻。聞秋樂這種人,能大大方方地闖進別人宅子指著人家罵,面不改色,這會兒竟顯得十分尷尬。他發現索恩先生正盯著他那道藍印看,便伸手塞了塞領巾,把脖子那塊給擋住了。
“兩位魔法師,現身英格蘭……”
索恩先生爆出一聲驚歎,開始還算是“驚爆”,收聲的時候只剩黯然一“嘆”了。
“前者畏懼我出現,後者久把我期盼;
前者與罪犯為伍,後者自毀人生路;
前者之心,埋積雪下,匿密林深處,仍痛如針扎;
後者之寶,此生珍愛,落敵人魔爪……”
“噢,我算明白了,你上這兒來不為別的,專門是來侮辱我的!你這個冒牌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