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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昭,雪瑩,凌軒剛入莊內便覺得靈秀逼人,雋美非常,放眼縱觀莊內景象,更覺得耀眼生花,妙不可贊。
“靈霞山莊”雖未正式正名,但早被武林人士默許為天下第一莊,漫不說其底蘊,就簡單以外狀而言已確實實至名歸。
樓臺林立,錦花團簇,假山伏臥,清泉叮咚,廊上飛龍畫鳳,廊下玉石鋪階,左側瑤草噴香,右方青竹伴松,莊前萬花引蝶,莊後雄殿巍峨,輝煌典雅,精緻美妙,奢侈中又不失儒秀之氣,不難怪初入者會被迷的眼花繚亂。
“咦,夢昭哥哥,你快看,那是誰?”正邊走邊欣賞,熏熏然沉醉其中,雪瑩忽地眼睛一亮,急切拉住夢昭的手臂,指著右前方道。
受她發喊所擾,所有人都順著她的指向瞧去。
只見一錦衣華服的青年走了過來,面帶和笑,暖如春風,翩翩瀟灑,舉態輕鬆,到近前,先向嚴天賜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傅,聽師兄、師弟們說有貴客蒞臨,原本不敢未請叨擾,只是弟子得知來客乃是傅師伯,期盼之情由來已久,架不住心裡的渴望,若有衝撞之罪,還請師傅見諒。”拱手對嚴天賜又作了一揖。
嚴天賜吟吟一笑,說道:“不妨事,你來了正好,這位便是有‘南天龍’之稱的你的傅師伯,你既聞名而來,他的名聲想必也就不用為師多介紹了。”
“那是自然,傅師伯的名氣弟子如雷貫耳,又怎敢再煩勞恩師多做介紹呢。”說著向傅天威深深鞠了一躬,恭敬有加的道:“弟子唐璽,拜見師伯。”
傅雪瑩忽道:“你這哪有誠意,既然是拜見,幹麼不跪下?”心想:“這大壞蛋果然沒騙人,他原來真是爺爺的師侄,可這姓嚴的怎麼會收這個壞蛋做徒弟,是他眼瞎麼?還是爺爺的師傅眼瞎收了他?”想著氣鼓鼓的瞪了嚴天賜一眼。
在未入太尉府行竊遇到唐璽之前,她原不知道傅天威還有師弟的存在,當日在太尉府唐璽稱傅天威為師伯,她只當唐璽是胡說八道,欺詐於她,並未留心在意,已忘記了這回事,此際想起,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少女情結,心眼不大,又愛記仇,來到“靈霞山莊”被阻於門外,她對嚴天賜就心生怨念,此刻得知嚴天賜竟真是唐璽的師傅,舊仇新怨並起,把對唐璽的怨恨也新增到了嚴天賜身上,對這個她只有“一面之緣”的師叔公更加敵視了,她又如何知道她所罵的師公祖與她也有血緣之親。
傅天威聽雪瑩和夢昭與他彙報了在江都府的所見所聞,所作所為,對唐璽已有大致的瞭解,只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地遇見,更沒想到嚴天賜會收他為徒。
他雖早不聞外界之事,更不加干預,但他觀星望氣的本領也讓他知道宋國朝廷中出了妖邪之臣,國運坎坷只在須臾之間。
此時再看唐璽,目光精而不純,面色和而不善,舉止輕佻,虛偽做作,一眼便斷其乃虎狼共謀之輩,而嚴天賜對他更顯有偏愛之心,亦或者是有所顧忌,所憚的無非就是其身份背景,分量地位,讓他對這個師弟有些失望。
傅雪瑩一句挑釁將唐璽陷於了尷尬兩難的境地,他前言對傅天威崇敬無比,愛戴有加,誠懇表態的毫無迴旋餘地,現在“跪”,有失體面,身段難萎;“不跪”,不等於說他拳拳盛表的一番真心都是虛偽之言麼?真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嚴天賜也為難難釋,心裡七上八下的,他並不知道傅天威等人是否知道唐璽的身份,但他自己卻是甚清楚不過的,從傅雪瑩的做派中他也隱約猜出了雪瑩與唐璽有仇,尷尬的僵持使他背脊火燎,靈光一閃,忙笑呵呵的道:“大師兄,我正要與你介紹呢,這位乃是當朝太尉唐義真的二公子唐璽,如今也拜在我的門下。”
“哦?是麼?那恭喜師弟了。”傅天威不以為意的輕描淡寫道,便而對唐璽視若無睹,信步繼續向前走去。
傅雪瑩向唐璽翻了個白眼;夢昭冷皺劍眉,給了他一個記恨的眼神;嚴天賜目光柔和,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
待諸人走過,唐璽緩緩握緊拳頭,眼眸一轉,泛起冰冷的光,憤恨的“哼”了一聲,顫顫嘆了口長氣。
來到客廳,諸人就坐,兩名侍女奉來了香茗。
傅天威呷了一口茶,說道:“靈霞山莊現由你打理,該當以你為尊,為兄本不當置喙,但還是忍不住想提一句,那唐義真乃朝廷大臣,與我們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朝廷與江湖的關係本就微妙難測,你收他兒子在門下,多少恐有些不妥。”
傅雪瑩道:“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什麼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