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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男子並非重名重姓,正是雲振南和葉世雄的結拜大哥,宋國原御史大夫江丹臣之子“江敬誠”。
當年北狄進襲金雁關,西門方灼帶領雲振南,葉世雄,江敬誠三傑領大軍與北狄在關前交戰,打了兩場勝仗,而後形成對峙。
宋國以太尉唐義真為首的四奸臣擔心西門方灼軍功過盛,引領朝堂,遂向宋帝進讒對其誣陷,西門方灼遭到罷黜。
之後為徹底擊潰狄軍,扭轉戰局,雲振南同江敬誠、葉世雄商議出偷渡“長蛇谷”奇兵奇襲的策略,因軍情走漏反被埋伏,致使兵敗,他三人遭受擒獲。
雲振南借受洪烈帝和瓊瑤公主的賞識青睞,以己身投降為條件,換得江敬誠與葉世雄被釋放南歸。
然而南宮楚才不肯就此罷休,為報被雲振南戰敗的恥辱,隱瞞南宮治隆和瓊瑤公主在路道設伏,打著雲振南“斬草除根,不留把柄”的名聲誅殺二人。
葉世雄被射死當場,江敬誠也身中數箭,本已氣息奄奄,幸被路過的好心牧民所救,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在牧民家中直將養了一個多月方才痊癒。
逃回宋國,到了江都府才知道已是謠言四起,說他們“三傑”已經投降了北狄,成為宋國的叛將,被視為宋軍之恥。
父母因受其株連被下了詔獄,冤死在了獄中。他傷心欲絕,幾經流轉,來到了泰安府、梁川縣,在此定居了下來,一住便是這許多年。
雲振南偶有提起往事,但說起時都是以“我大哥”,“我二哥”代稱江敬誠和葉世雄的名諱,小夫妻聊閒梅姑聽的也不多,是以她並不知道雲振南大哥、二哥的名字,更不可能預測到北狄覆滅的今日之事。
江敬誠把梅姑那駑馬拴在馬車後面,梅姑和雲夢昭坐在馬車裡,不消一個時辰便到了梁川縣。
梁川雖只是一個縣城,但因其是南北通暢的要塞,所以不失繁華榮盛,車水馬龍,金翠耀眼。此地更是有一湖,名喚“凌波湖”,青山做幕,襟帶三江,乃聞名天下的絕勝,因此多有文人墨客常聚於此,吟詩作對,抒情遣懷。
江敬誠駕著馬車走過中街主道,向西轉了一個彎,在一處青磚綠瓦的宅院前停了下來。梅姑拉著小夢昭下了馬車,江敬誠邀她和小夢昭進入。
但看這宅院不算富麗,但卻甚是寬敞,只是拋開房屋,偌大的一個院子除了三株榆樹和兩個窩棚外,便只有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墩,不免顯得空落落的有些單調。
一個五短身材,四十多歲,體型略胖的中年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恭敬的向江敬誠問了聲:“少爺你回來了。”
江敬誠點頭應道:“嗯。”便吩咐那男僕去準備些酒菜,他自將馬車趕到牆角,去下馬身上的轡頭,拉到棚裡,為馬篩了一槽草料。
那男僕向梅姑拱手施了一禮,聽吩咐去了。他名喚“德叔”,是江家的老人,在江丹臣未任御史、尚是知州時便在江家當差。
江丹臣去世以後,江家老宅人去樓空,只有他一直守著宅子未走。
江敬誠從北南歸,得知父母的死訊心灰意冷,去到老宅時遇見了他。
他直不相信江敬誠是叛國屈膝之輩,也明白朝廷裡奸臣當道,始終信服江家人的人品,心心期盼江敬誠能夠迴歸,為江家沉冤昭雪,幸得皇天不負,他終於等到了。
只是江敬誠深了時局,十分清楚宋帝昏庸無能,奸臣難鬥,沉冤昭雪不過是痴人說夢,便按下屈辱和悲憤,吩咐他賣掉老宅,而後他跟著江敬誠來到了梁川,置辦下這微薄產業。
從始至終他都稱呼江敬誠為少爺,已經叫了二十多年,一輩子稱呼不變,習慣不改,見少爺帶回來一女一幼,想是家裡來了客人,也不多問,只照吩咐做事。
江敬誠把梅姑和小夢昭請進客廳,詢問他們路上的經過和家鄉的遭遇。梅姑為防這一出路上已編好一套說辭,此刻對答起來朗朗上口,一通賣慘沒有絲毫破綻。江敬誠不但信以為真,還生出了同情之心。
小夢昭懂得姑姑的用意,極力配合梅姑演戲,助攻的也是天衣無縫,只是有些地方梅姑說的太過誇張,什麼吃草根、啃樹皮,小夢昭忍不住發笑。他們一路行來雖然艱苦,但穿林過嶺不乏野兔、山雞這樣的野物,都可盡情取食用來燒烤。
江敬誠見小夢昭時不時的偷笑,但梅姑說的言真意切,是而他並不加以懷疑,只想小夢昭是心性堅強,豁達開朗。
不多時德叔買回了酒菜飯食,小夢昭早餓的肚子咕咕叫,上了桌,老實不客氣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