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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一陣糟亂,兩個人折騰許久都睡著了,只剩下海棠一人在屋子裡照顧著玟小六,是的,這是阿念下的令,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玟小六快快好起來,不然光看著她沒用。
窗戶被人悄悄推開,屋子裡一片漆黑,來人跳進屋子,海棠剛要叫人,就被一記手刀砍暈,來人極速看了一眼,然後用被子把阿念一蒙,就抱著人走了。
阿念只覺得自己一路顛簸,好不容易停歇下來,就被人一記冷水潑在臉上。
她費力睜開眼睛,看了好大一會兒,床邊兩個人,一坐一立,一個藍衣,一個白衣。
是塗山璟和相柳,兩個人面色都不好看。
阿念沒法子,只能和他們打商量,“別折騰了行嗎,我疼,玟小六也疼,你們不是想救她嗎?等天亮,哥哥會帶著她來換人的。”
阿念這話說的十分心虛,她是知道玟小六真實身份的人,她其實心裡也好奇,如果哥哥知道玟小六真實身份,還會來救她嗎?大概還是會來的。
可偏偏就是這種永遠差了一等的愛,無時無刻不在磋磨著她的靈魂。
如此,也只好這樣了,要不然都是二次傷害。
兩人出去,阿念卻睡不著了,哥哥那邊大概在給玟小六療傷,她這會兒感覺不怎麼疼了。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玟小六如今在哥哥身邊,哥哥卻相對不識,也不知道以後他回想起來會如何愧疚痛苦。
她翻了個身,開始想念自己的腓腓。
與此同時,瑲玹這邊。
瑲玹居高臨下的看著肆無忌憚享受海棠無微不至照顧的玟小六,只覺得礙眼,可又不能拿她如何,想帶著她去換妹妹,可擄走妹妹的賊人落腳何處都不知道。
玟小六閉著眼睛,她雖然手上疼痛,可也無比享受如今這一切,她在和自己的哥哥在一塊兒,那顆飄了三百年的心似乎有了落處。
至於阿念,她不擔心,她已經猜到今晚來的人是誰,璟是一定不會傷害阿唸的,更何況如果不是阿念,她現在也出不來。
阿念睜著眼睛捱到天亮,走出門想要問問何時吃飯,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相柳在樹上。
她垂手走過去,仰著頭問他,“什麼時候吃飯?”
又轉身四周看了看,“這是哪裡?”
說實話,阿念本身是不想回去的,她雖然是被“救”回來的,可是卻無比自在。
她有點害怕回去面對哥哥,憑心而論,她是想讓哥哥認出小夭姐姐的,可卻又害怕哥哥認出小夭姐姐。
她站在涯邊,獵獵罡風吹得她衣袂翻飛。
這事兒在她這兒就是個死衚衕,永遠無解,這是她從出生起就註定好的命運,她的結局永世如此。
她就像是一個等待閘刀落下的死囚,在恐慌中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阿念開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慮和痛苦之中,她開始去尋求前世那些死前的安寧,她頻繁的站在涯邊,看那萬丈深淵,光是看著就讓人頭暈,她蹲下來,想自己要不要跳下去。
相柳出現在她身後,突然出聲,“你在看什麼?”
阿念嚇了一跳,就要往前撲,那一瞬間她竟然只感覺到了解脫,就像是她當時拿刀威脅玟小六不準去告訴哥哥時一樣,她心裡想著,玟小六如果一直走就好了,她就立馬自殺。
說到底,她終歸是個懦弱的人,她總是想把自己死亡的緣由放在別人身上,而不是因為她自己有病。
相柳拎著她的衣領,把她又拎了回來。
又出現了,相柳想,那股絕望的死氣又回到了她的眉間。
阿念突然忍不住情緒,放聲大哭起來,她忙用胳膊擋住眼睛,背對著他,一個勁兒的哭,袖子很快變得溼答答的,她就又換了一個胳膊。
玟小六從沒哭過,相柳想。
上輩子她離開哥哥之後遊歷大荒,在清水鎮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大荒和辰榮義軍的矛盾越發尖銳,她沒見過幾次相柳。
唯一一次是她去山上採藥,然後下山的路上她在河邊洗了把臉,看著河裡的波紋,她看見了一個歪歪扭扭的人影。
她抬起頭,就看見相柳站在河對岸看著她。
她想,大概是因為她讓他想起了小夭姐姐。
不過不管如何,出門在外,遇見故人總歸是欣喜的,雖然只是遇見過兩次的故人。
她快樂的揮了揮手,涉水去對岸,還被湍急的河水衝了個趔趄。
相柳見她上岸,只點了下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