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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城被贖罪者大軍攻破,又被大火焚燒了三天三夜,此時,這座曾經東境最繁華的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

在這座城市的正中心是一個佔地寬敞的廣場,守城戰的時候,這裡是最激烈的戰場,贖罪者大軍和守城軍在這個廣場上進行了殘酷的戰鬥。

廣場上躺滿了士兵的屍體,人擠人的堆在一起,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這些屍體只有少部分是贖罪者的,大多數都是守城一方的,流淌的鮮血還未完全乾涸,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聖主教會至高無上的教皇,歐鉑尼走進廣場,他穿著一身教會的白色長袍,手裡拿著象徵無限權力的教皇權杖,無所顧忌的踩在屍體和肉塊上,任由鮮血染紅白色長袍的下襬。

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這裡是整個城市的中心,是最適合他吸收汙穢的地方。

歐鉑尼表情嚴肅,他走到廣場的正中心,抬起左手,蒼老的手掌上忽的冒出一團暗紅色的光芒,緊接著,一尊金燦燦的聖盃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上。

這是歐鉑尼的聖盃,形制與李凡的聖盃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聖盃表面爬滿了許多黑色的紋路,彷彿聖盃被汙染了一樣,那些紋路從杯子底部一直向杯口延伸,好像一隻只扭曲的手。

聖盃裡面盛著黑色的水,還差一點點就要把整個杯子填滿。神奇的是,歐鉑尼移動拿著杯子的手,可杯子裡面的黑水卻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好像杯子裡的時間是凝固的一樣。

“用這座城市的死屍,應該可以把最後一點灌滿了。”

歐鉑尼舉起他的聖盃,嘴裡無聲的念出某種咒語。接著,以他的腳下為中心,一個巨型的暗紅色法陣瞬間鋪滿了整個城市,從天上往下看,整個高塔城都冒出詭異的暗紅色光芒。

在歐鉑尼的腳邊,一具被砍掉了腦袋的屍體,從屍體的胸口處忽然擠出來一滴小小的黑色液體。這滴黑水脫離了地心引力,像是收到了聖盃的召喚一般,在某種無形力量的託舉下,晃晃悠悠的升到半空中,落入了歐鉑尼的聖盃中。

更多的黑色水滴從屍體中冒出來,不只是廣場,這些黑水滴從整個城市的四面八方升起來,死屍多的地方就多一些,死屍少的地方就少一些。它們一同飛上天空,半空中立時如同下起了一場詭異的黑雨,所有黑水滴全部落入歐鉑尼手中的聖盃,一滴都沒有落在外面。

聖盃的容量顯然不如看上去的那麼小,黑水滴雖然小,但鋪天蓋地的黑雨落下來,想要灌滿一個普通的杯子還是綽綽有餘。可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了半刻鐘,聖盃依舊沒有被完全灌滿,這個小小的杯子就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內裡彷彿擁有無限的容量。

終於,當最後一滴黑水落入聖盃中,聖盃終於被完全灌滿,歐鉑尼蒼老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接著,這個笑容漸漸變得瘋狂。

他興奮的渾身顫抖,自言自語道:“我要成為新的神。”

……

歐鉑尼帶領他的贖罪者大軍回到了聖城克斯梅爾,他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展最後一步:成神。

在聖城的東北角,教會在這裡修建了一座龐大的露天聖壇,整座聖壇完全由純白色的巨石建造,從下到上一共三層。

灰濛濛的天空下,鵝毛一樣的大雪飄飄灑灑,凌冽的寒風”嗚嗚“的吹過聖壇。除了歐鉑尼,整個聖壇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歐鉑尼神情嚴肅的緩緩登上聖壇,隨後取出了他的聖盃,不詳的黑水在聖盃中不安的湧動,彷彿活過來一樣。

然後,他雙手舉起聖盃,一仰頭,將杯中的黑水一飲而盡。

這黑水是無數生命和不幸的集合體,這樣巨大的陰暗力量足以讓神使墮落。為了尋求永生的力量,歐鉑尼甘願墮落。

“噹啷”一聲,聖盃摔在堅硬的石板地面上,象徵著無上神力的聖盃,竟然摔得粉碎。碎片也化作點點金色的光芒,轉瞬便消失在了寒風之中。

巨大的痛苦幾乎要將歐鉑尼撕裂,他控制不住的慢慢彎下腰,嘴裡發出類似野獸一般的低吼聲。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黑暗力量正在體內快速成型,這種力量陰冷又殘忍,但卻無與倫比的強大!

黑色的煙霧從歐鉑尼的身體裡冒出來,很快就把他完全包住,好像一個黑色的蛋一樣。接著,一道黑色光芒從這顆“黑卵”中爆出來,如同一道鐳射垂直的射向天空,一瞬就衝破了厚厚的雲層。

以這道黑光為中心,鉛灰色的烏雲好似水紋一樣向四周快速散去,露出來許久不見的湛藍天空,一輪金色的太陽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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