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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鉑尼的身體彷彿一個無底洞,黑泥不斷從他肚子上的傷口裡噴湧出來,很快就在他的身下堆積了一大灘。這些粘稠的黑泥似乎擁有生命一般,從黑泥中伸出無數黑色的小觸手,每一根觸手都在空氣中蠕動著。
一股能讓人把腸子都嘔出來的惡臭升騰到半空中,李凡和傑西卡距離地面有十幾米高,也清晰的聞到了這股惡臭。
李凡忍不住臉色發青,趕忙用袖口捂住鼻子,胃裡面一陣向上反酸水,差點在巨鷹背上吐出來。傑西卡也同樣臉色難看到極點,兩條漂亮的細長金色眉毛幾乎要擰成麻花了。
歐鉑尼的身體還在快速膨脹,隨之他的身體表面開始出現更多裂口,他的胸口上、肚子上、腦袋上,傷口一道接著一道裂開,並且隨著身體膨脹,這些傷口也越撕越大。
他的身體裡面似乎裝滿了惡臭的黑泥,無論是血液、骨骼還是內臟全部不見了,身體內部只剩下了黑泥填充。每裂開一道傷口,就會有黑泥從中噴出來,歐鉑尼變得好像一個醜陋怪異的花灑,黑泥從他的全身上下各個地方噴出來。
最後,歐鉑尼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轟的一聲驚天巨響,他整個人爆炸了。在爆炸的前一秒,他甚至還在病態的狂笑。
歐鉑尼炸成了碎片,甚至連一塊完整的皮都沒有留下,而儲存在他體內的黑泥沒有了身體的束縛,如同噴湧的火山一樣,來了一場驚人的大爆發。粘稠的黑泥四散飛射,有一部分射向空中,變成幾條黑色的觸手,朝著李凡和傑西卡抓了過來。
“躲!”李凡神色一變,大叫了一聲。急忙操控身下的巨鷹,猛地向上拔高了十幾米,躲開了黑泥觸手的撲射。
最後這一下驚天動地的爆炸,爆出來的黑泥要比之前流出來的還要更多,如果單純的計算歐鉑尼膨脹之後的體積,他體內甚至不可能存下這麼多黑泥。
黑泥淹沒了整個教會的祭祀廣場,從空中往下看,這麼一大灘黑泥就好像一隻巨型的軟體史萊姆。並且更加恐怖的是,黑泥整體竟然還在不斷膨脹!
很快祭祀場四周的高牆就攔不住黑泥了,黑泥膨脹的越來越多,像浪潮一樣漫過祭祀場的高牆,將巨石堆砌的高牆壓塌,向四周蔓延,併吞掉沿途一切,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巨鷹也受到了驚嚇,在空中恐懼又尖銳的鳴叫了一聲,沒等李凡去指揮,它就扇動著巨大的棕灰色羽翼,又自發的升高了十幾米,生怕下面的黑泥怪物再次伸出觸手,把它拽下空中。
李凡單膝跪在巨鷹的後背上,俯視著下方逐漸膨脹的黑泥怪物。他能感覺到歐鉑尼還活著,就如同蝴蝶的破繭成蝶,歐鉑尼這是捨去了虛假的肉身,展現出了他真正的模樣,這一大片黑泥就是歐鉑尼。
“歐鉑尼,為什麼他變成了一灘爛泥?”李凡不解的抬頭看向身邊的傑西卡,身為聖主的神使,傑西卡比李凡掌握更多成神的秘密。
傑西卡神情凝重,緩緩說道:“歐鉑尼已經墮落為腐敗神,這才是他真正的姿態。”
李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在他的印象中,神明都是那種非常美好的存在,至少應該有個人模樣。可眼前的這一大片令人作嘔的爛泥沼澤,實在與神明完全不搭邊。
“現在怎麼辦?我們還殺得了他嗎?”他接著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傑西卡咬了咬櫻紅的嘴唇,露出為難的表情:“說實話很難,我們終究是慢了一步,歐鉑尼會繼續進食,並不斷膨脹下去,直到把整個世界都吞噬,那時他將主宰一切。”
“很難就是還有辦法,你就說怎麼幹吧。”李凡氣勢很足的問。
女神使扭過頭,神情嚴肅的直視著李凡的臉龐:“現在想要殺他,只有擊碎他的神格。”
“神格?”李凡不懂。
“就是他儲存神力的容器,就跟你的聖盃一樣,通俗點講,就好像人類的心臟。”傑西卡語速飛快的解釋說。“歐鉑尼剛剛成為腐敗神,他的神力還很弱小,擊碎他的神格是我們唯一的可能。”
傑西卡站起身,再次彎弓搭箭,朝著下方的黑泥又射了幾箭。可是金色箭矢直接沒入了黑泥中,甚至沒有激起一點浪花。
“你看,除非直接擊中他的神格,否則任何攻擊都無效。”
“神格就藏在這片黑泥中嗎?”李凡問。
“對。”傑西卡點點頭,她低頭看著下方湧動的黑泥怪物,邊思考邊說。“神格就好像隱藏在貝殼裡的珍珠,必須用極其強大的神力轟開歐鉑尼的身體,神格才會短暫的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