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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冰雪漸消,經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天,大地上總算是恢復了幾分活力,不時可以看見活動的人群。
本來泥濘的道路還在不斷被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所夯實,這些人大多數是北越人,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貶為奴隸,不管以前過著什麼樣的日子,現在都只能在監工的皮鞭下乖乖幹著活。
本來沒有用的煤渣混雜著一些小石頭還有石灰等材料被鋪到地上,再用石碾子不斷的壓著,保證地基強度。這條路從升龍府一路向北蜿蜒延伸,直到橋頭鎮。
這條路是去年底張定就開始下令修建的,經過幾千人的辛苦勞作,在付出了不少人命後,總算是把這條平整的路給造了出來。
這可惜也就是沒有水泥,不然哪有這麼多事情。張定壓根就不知道怎麼造水泥,只知道水泥含有矽,只能讓手底下的匠人拿著石灰等材料去試,如今已經有了一些成果,但是還不可靠,只能湊活著用老法子。
一支人數幾千人的大軍沿著這條路從升龍府出發,一路上旌旗招展,人喊馬嘶,熱鬧極了。
打頭的寫著:張。後面的寫著:近衛軍。
除此以外再無其它,主要是張定現在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職位,也沒有稱王,就只能打著一個光禿禿的姓氏,不過大家都知道是誰就是了。
有哪個將領姓張,還帶著近衛軍到處亂跑呢?毫無疑問可不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嘛。
將士們嚴陣以待,護衛在張定身邊,生怕有哪個不長眼的跳出來,一顆花生米把張定給送走了。
平時絡繹不絕的道路現在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以他們為圓心,方圓一公里內戒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張定坐在馬車裡抱著鄭嫣然一邊走一邊看著路旁的風景,其他的狐狸精都被他帶上了,只不過不在這個車上。有好幾輛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馬車,張定就在一輛。
沿途不時有著當地的官員過來拜見,張定隨即接見,問一問他們的治下的情況。不是張定不願意見,而是太多了,真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他這才知道手下有這麼多人。
沿途還看到了一些表演:兩個鶴髮童顏的老頭穿著堪稱奢華,表演痕跡十分濃重的在那裡品茗下棋。這種張定專門讓人給記下來了,回去之後就擼掉他們,喜歡弄虛作假。
還有哭窮的:一個柔弱女子帶著好幾個衣服破破爛爛,沒有幾個地方不漏風的孩子在這種天氣來乞討,尋找著可能的食物。張定不動聲色,他也沒錢。
現在張定的首要目標就是繼續擴充軍力,不斷招兵買馬,造大槍大炮,早日北伐,爭取統一全國。
明朝雖然有很多問題,但不得不說,他明面上的賦稅是真的低,大概三十稅一到四十稅一,就是大概繳納3.3%左右。這麼說大家可能沒什麼概念,明朝一年的稅收僅為宋朝的1\/8和清朝的1\/4。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實際上層層加派下來能夠留下來多少全看當地的官員做不做人了。
就比如這句詩很多人都聽過: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那後面一句呢?恐怕很多人就不知道了: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注意啊,這首詩的作者可是唐朝詩人李紳,沒錯就是那個一邊“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一邊喜歡吃雞舌頭的那個人。雞舌頭是唐代一道相當名貴的菜,很多人就說李紳每一次吃雞舌頭都要殺死很多隻雞,大概也就百來只吧。
那麼唐朝的賦稅是多少呢?大概是四十稅一,當然,也只是參考數字。李紳是唐朝中晚期的一個讀書人,他的成名作很多都是在還沒位極人臣的時候寫的,因此還是有一定參考性。
那麼張定定下來的農業稅是多少呢?不多不少,三十稅一,乍看起來不多,也就是平均水準。但是張定可是沒有任何的加派,而且還用白話文釋出稅令,保證所有人都能聽懂,最大可能避免下面的官員趁機搜刮。
定期還有人專門下鄉去宣講有關收稅的知識,去告訴那些目不識丁的農民應該交多少稅,雖然他們大字不識,但是他們卻是對這些最敏感的一些人,哪怕只是一點變化也能察覺。
他們交完今年的稅之後,發現剩下來的錢(糧食或一般等價物)比往年多了不少,他們很樸素,自然就知道新的執政者把他們放在了心裡。縱然鄉間土地主們還在罵罵咧咧,偷摸宣揚著張定的壞話。
但是這些農民們這次不相信他們了,他們說:你們說他是壞人,我不信,老漢我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