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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塔內後,由石塊與磚塊交疊壘成的空間狹小壓抑,一盞燈懸掛在三人頭上,明明滅滅,無風自動,映亮了正對面的一扇狹窄到只容一人透過的門。
摩耶不自覺地揉了揉耳朵,總感覺身邊圍繞著某種空靈的長音,像是遊吟詩人在荒野中對著斑駁的石塊吟誦,又像唱詩班的聲音迴盪在空曠教堂中。
她問宿儺:【你聽見了嗎?】
卻半晌沒有聽到迴音。
摩耶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宿儺和他的領域一起消失了,看來是轉移到了自己的身體中,為不久後的解除封印奪回力量而蓄力。
按照宿儺的性格,什麼都不和她商量才是正常的,摩耶並沒有很在意他的不辭而別。
只是,一直能聽到的聲音離開了,好像稍微還是有點寂寞啊。
摩耶平靜無波地跟著平隆史走到被燈火映照著的那扇門前,不知道羂索和他說了什麼,平隆史對於摩耶格外溫順配合的態度沒有絲毫質疑,甚至信任到讓她單獨跟他進去。
但他並沒有提到羂索的名字。
羂索聽懂了話裡隱含的意思,微笑著往旁邊站了站,擺出一副對房間裡的東西不感興趣的樣子。
平隆史推開門後,謹慎地瞥了羂索一眼,看對方配合地移開了眼神,這才招手讓摩耶過去,從他開啟的狹窄縫隙中鑽過去。
摩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塔內被隱藏的高度原來都在這個空間裡,地面距離上頂足有四五個人加起來的高度,一顆一半明亮一半黯淡的奇特石頭,懸浮在一個造型古樸平淡的小型祭壇上,淡淡的血紅光亮照亮了每一寸的灰色牆壁。
平隆史的臉被映得通紅,活像是一盞快要自體燃燒起來的燈籠。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刀,抵著自己的一根手指,花時間下了很大決心之後,才稍稍按下去。
血液立刻上湧,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啊,真好啊。摩耶眼含羨慕地看著正常人的血液黏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到達這種水平。
平隆史把自己的鮮血抹在祭壇正上方的石頭花紋上。
傳說中的魂玉突然放出了強烈的紅色光芒,當光線緩緩暗下來迴歸到之前的水平時,這顆拳頭大的石頭開始緩緩下墜,同時越來越小,直直地落進了平隆史的手掌中。
“過來。”他說。
摩耶走上前去,被他猝不及防地按住肩膀,那塊石頭正抵住腹部的位置,那一小塊的衣料便瞬間溶解。
平隆史鬆開手,那塊石頭卻沒有掉下來,反而繼續推進著,就像是要生生穿破血肉,擠進摩耶的胃裡。如果她是正常人類的話,大概早就痛得尖叫起來了。
但她不是。
所以摩耶只是平靜地低下頭,觀察著石頭的動向,體會自己體內發生的變化。
好純粹充沛、勢不可擋的能量。
這就是魂玉嗎,摩耶驚訝地想道。怪不得無論是宿儺、羂索,還是平隆史,都想方設法要得到它的全部力量。
如果她能完全吸收它……
也許不需要宿儺的助力,她自己也能解開身上的詛咒。
石頭還在繼續前進,無視摩耶身體巨大的阻力。
強大的能量一股腦地湧進摩耶的體內。
她思考片刻,隨即放棄了其他想要把魂玉藏起來的念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塊石頭地消失在自己的腹部。
等到從外部完全看不見魂玉的時候,平隆史等了兩秒,隨即欣喜若狂。
“成功了,第一步,巫女與魂玉的融合成功了!接下來就只剩下……”
他朝著頭頂看了一眼,充滿厭惡與畏懼:“把那個失敗品吸收掉。”
平隆史帶著摩耶從塔的另一端轉上了一處狹小的樓梯,順著樓梯旋轉著向上走了好幾圈,終於停在一扇又低又矮、破舊不堪的木門前。
平隆史完全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聲音充滿忌憚:“你進去,吃掉裡面的人。”
摩耶:???
她震驚:我看起來像是隨隨便便就會吃人的生物嗎?
看到平隆史自然地釋出號令的樣子,她冷靜下來,覺察出了其中的關鍵。是那塊石頭,也就是魂玉的作用,自從它接觸到自己的腹部之後,她就一直出於一種飢餓難耐的狀態,但因為她平常就不怎麼吃東西,所以一時間沒有覺查出來。
想必,如果是正常的人類,現在早就控制不住進食的慾望。憑藉著大幅增加的力量的輔助,真的能把失去完整力量的宿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