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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身材高大,玉樹臨風,氣場十足。
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迎面襲來,將她層層包裹,無處可逃。
謝錦衣盈盈退後一步,迅速捏碎了事先藏在袖子裡的木香丸。
四下裡,似乎藥味更濃了些。
趙璟桓只覺得手臂莫名一麻,手裡的扇子啪地掉了在地上。
整個人也隨之怔了怔。
謝錦衣不緊不慢地上前撿起摺扇,塞他手裡:“多謝殿下不怪之恩,民女告退!”
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蘇福和魯忠也跟著迅速跳上車轅,揚鞭而去。
“殿下,咱們還去安平伯府嗎?”容九上前問道,趙璟桓這才緩過神來,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拿起摺扇狠狠地敲了容九一下,“虧你還是大梁第一護衛,第一個屁啊,你家主子被剛才那個小娘子算計了你懂嗎?”
說著,又使勁吸了口氣。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藥香,沒錯,那個小娘子絕對使詐了。
“殿下,明明是您放她走的啊!”容九一臉委屈。
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不能怪他啊!
要怪就怪他家主子先出言挑逗人家姑娘的好不好?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放她走的?”趙璟桓氣急敗壞地又拿扇子敲他,懊惱道,“剛剛本王中了她的薰香,一時眩暈說不出話來,這才讓她趁機跑掉了你個笨蛋!”
“殿下,那,那咱們還去安平伯府參加詩會嗎?”容九不依不饒地問道。
就算主子剛剛中了什麼薰香,但現在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估計也沒什麼大礙了。
既然是沒什麼大礙,那就該幹嘛幹嘛唄!
“去,當然去了,本王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北塘書院的詩會豈能不參加,都怪你辦事不利,要不然本王現在已經坐在席面上喝茶了!”趙璟桓又要敲他,容九忙抱頭,往後跳了幾步,“煩請殿下稍等,屬下這就去安平伯府叫個馬車來接殿下。”
“快去快回!”趙璟桓很是不耐煩地搖了搖扇子,又吩咐道,“容九,我限你三日之內,就算是把京城挖地三尺也要把剛剛那個小娘子給我找出來,敢戲弄我堂堂景王,簡直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是!”容九施展輕功,迅速朝安平伯府奔去。
景王的馬車壞在半路的訊息瞬間傳遍了安平伯府。
謝明淵火速挑了謝府最好的馬車,親自帶人去接,公子哥們則簇擁在謝府門口翹首以待地迎接,連顧老夫人和魏氏也匆匆趕到大門處等著景王殿下的到來。
不多時,趙璟桓便大搖大擺地下了馬車。
在眾人的簇擁下,搖著扇子信步進了謝府,徑自去了琅園。
連看都沒看婆媳倆一眼。
魏氏頓覺尷尬。
她原本還想著能趁這次機會跟景王敘敘舊,讓他能對她有點印象,日後在那些世家女眷面前也能多少有點談資,哪知景王眼高於頂,竟然連搭理都不肯搭理她。
顧老夫人雖然也覺得臉上無光,卻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當著魏氏的面,什麼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回了盛寧堂,一言不發地坐在藤椅上捻動佛珠。
明月上了茶。
倒是薛媽媽先開了口:“夫人一向以跟景王沾親為榮,如今看來,景王並不打算認這個親,景王正宮嫡子,何等尊貴,哪能看上咱們這些小門小戶的親戚!”
“皇上對先皇后情深義重,自然對先皇后所出的太子和景王也是愛屋及烏地器重和寵溺。”顧老夫人放下佛珠,端起茶盅,望著碧湯裡起起伏伏的茶葉,嘆道,“只可惜,天妒英才,五年前太子前往南直隸賑災,途中身中劇毒以致雙腿殘廢,至今不能行走,雖說皇上還沒有易儲的舉動,但世人皆知,太子常年纏綿病榻,壽數不長,易儲是早晚的事情,不光景王秦王齊王鬥得如火如荼,連世家貴胄們也是人心惶惶,絞盡腦汁地投靠新主,籌謀前程,朝堂看似平靜,實則早已經是暗波洶湧……”
偏偏秦王齊王是新皇后蕭氏所出,也是實打實的正宮嫡子。
那個位子,人人都有資格的。
“老夫人,奴婢斗膽妄議幾句,景王雖說是先皇后所出,卻在皇子中排行為六,佔嫡不佔長,秦王和齊王也並非平庸之輩……”薛媽媽刻意壓低聲音道,“以後花落誰家也說不定,夫人也太著急了些……”
二皇子秦王禮賢下士,為人謙遜,名聲甚好。
三皇子齊王為人穩重,也深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