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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建站在臺上,將俞百鳴表情盡收眼底,心中猜想更加篤定。
昨日長公主召見,以“騰驤右衛甲辰小隊宮中值守盡責”為由,欽點俞百鳴等人貼身護送,令他頗感意外,回到營中便立刻調來十一人資料查閱。
甲辰小隊都是些身世清白的落魄世家子弟,論關係,似乎無人能觸及宮中,許經年進入前,小隊已有兩年未納新人。
如此一來,長公主便只可能衝著兩人而來:一是領隊俞百鳴,二是新加入的許經年。
俞百鳴一臉錯愕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那麼目標就只剩許經年。
想到這裡,裴子建倒吸一口冷氣,暗暗驚歎這年輕人隱藏如此之深,得武強伯舉薦,又有長公主撐腰,卻甘願在四衛營中做個底層禁軍。
俞百鳴苦著臉哀求道:“大人,甲辰小隊從未隨駕出巡過,以兄弟們的三腳貓功夫,恐難當大任,到時不僅丟了騰驤右衛的臉,更讓大人蒙羞,不如另派經驗豐富的精銳小隊,免得惹出禍端。”
楊文擅長察言觀色,雖然不理解為何要讓俞百鳴這等貨色貼身護衛,但看到指揮使大人面露不悅,便搶先發怒道:“大膽!軍令如山,豈容你討價還價!”
裴子建收起冷臉,難得露出笑容說道:“爾等只管盡心做事,若有閃失,本官還真能袖手旁觀不成!”
樂三元對指揮使大人態度轉變之快頗感意外,心中揣度莫非這便是上位者的馭下之術,冷暖交替,攻心為上。
從校場走出,幾人各自回家。
許經年猜到換容偽裝大概已被長公主看破,不知要如何面對,明日啟程去青州,今夜必須探探萬良辰府邸虛實,谷才剛到京城,自己又要離開,似乎事情越來越混亂,如此想著,心中漸漸開始煩躁起來。
天還不到晌午,秋末日頭雖不烈,時間久了也烤得人難受,路過一處鬧市,有演雜劇的班子在吆喝,四周圍了一圈百姓叫好,許經年不急於回家,駐足觀望片刻,忽見幾名苗族裝扮的青年自人群中一閃而過。
幾人頭頂的青色花帕甚是扎眼,令他立刻聯想到苗嶺上的夏氏一族,只是天下苗民眾多,分散而居,無法確認這群苗民來自哪裡。
許經年稍一愣神,對方已消失在街口,便只好搖搖頭繼續向文禮衚衕走去。
回到家,酒菜早已備好,谷才哼著小曲站在涼亭裡逗弄蛟龍,見許經年進門,便將剩餘生肉一股腦塞到金雕嘴裡,又用它翅膀抹了抹手上沾的豬油,這才心滿意足返回正廳。
蛟龍啼鳴兩聲,滿臉委屈望向主人,許經年只好取了抹布,一邊給金雕擦拭翅膀一邊對廳裡的谷才說道:“我記得你以前很冷淡,話極少卻能噎死人,如今怎變得這般無賴。”
谷才伸手捏起一粒花生米,拋向空中又用嘴接住,嘎嘣嘎嘣嚼地起勁,嘴裡振振有詞道:“許是與丁修傑待久了,近墨者黑吧!”
許經年將蛟龍翅膀擦乾淨,轉身回到廳中,見谷才、林夢安都在,便開口說道:“明日我要去青州公幹。”
林夢安急道:“怎如此倉促?去幾天?”
谷才將指節敲在桌子上,發出“噔噔”的響聲,嚥下口中飯菜說道:“注意身份!你現在只是個婢女,不該問這些,等過些日子成了女主人,才能這樣講話。”
林夢安俏臉一紅,低下頭慌亂扒拉碗中米飯。
許經年道:“長公主去青州查災銀丟失一案,騰驤右衛奉命隨駕,什麼時候回來,要看案件進展。”
谷才看了看低頭吃飯的婢女道:“得!人家老情人舊情重燃,你女主人的位子不保了。”
林夢安受不了這般揶揄,又不敢當場翻臉,只好迅速吃下幾口飯菜,藉著為老爺收拾行裝的由頭落荒而逃。
谷才看著小婢女走出正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公主猜到你的身份了?”
許經年點點頭。
谷才見他憂心忡忡,便安慰道:“事有兩面,福禍相依,不必過於擔憂,若真暴露身份,也未必是壞事,到時老丁也能來京城了。”
許經年嘆氣道:“我有時想,乾脆衝進萬良辰府裡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谷才放下手中酒杯道:“太清宮上下一百多口,只值一個萬良辰嗎?萬家一個都別想跑,你莫要急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耐心些。”
許經年舉杯猛喝了一口,似是下定決心般恨恨道:“那就一個一個來,這筆賬慢慢算。”
入夜,街上行人漸少,宵禁一到,許經年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