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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才左右為難,望著遠去的劉懷安,再看看熟睡的許經年,思量半晌只好一咬牙向床邊走去。
前殿已亂作一團,炮彈密集,宮中各處建築在幾輪轟炸後面目全非,眾道士不知該躲向何處,紛紛抱頭亂竄。
炮聲停止,數千步兵高喊口號衝殺上山,劉懷安手持青霜劍衝出後院,遠遠便看到在大門口苦苦支撐的的王秀茹和無痕道長。
太清宮幾位道長都喝了酒,頂音道長手持長弓趕來,危急時刻也顧不得長幼尊卑稱呼,急道:“年兒呢?”
劉懷安冷靜回答:“醉得不省人事,我讓谷才送他下山了。”
“好!”頂音道長邊說邊抬手搭弓,三箭齊發,衝上門口的步兵停住腳步,一時有些膽怯。
王秀茹和衝正道長趁機關閉大門,劉懷安和頂音道長衝上前,從裡面將門閂插上,用後背頂住。步兵在逯杲指揮下搬來一根如腰般粗的圓木,十幾人扛著圓木喊著口號撞向大門。
浮雲道長自後院跑出,見到門內四人急忙上前幫忙,一邊抹眼淚一邊低聲哽咽:“我聽到炮聲就衝去後院,師父被炮彈擊中,已經仙去了。”
劉懷安側頭看向王秀茹,見老太太眼含淚花並未否認,一時怒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
木頭一下一下撞擊著大門,脾氣暴躁的少女擦了擦嘴角血跡大吼一聲“老孃跟他們拼了”便要衝出牆外。
頂音道長一把將她拉住,怒目罵道:“我們幾個師叔輩還在,太清宮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照顧好師孃,我去去就回!”說完便躍出牆外。
火銃聲響起,四師叔頂音剛一落地便被打成了篩子。
門內的劉懷安痛苦哀嚎,卻見衝正道長手持長槍從正殿廢墟中走出,對王秀茹跪地行禮道:“師孃,小時候您手把手教我槍法,今日可算派上用場了,從今往後,小衝正不能再侍奉您和師父了,咱們來世再做師徒。”
逯杲站在枇杷樹下,皺眉看著士兵撞擊木門,忽見一道袍武者自院內飛出,長槍一甩先將火銃隊掀翻在地。
撞門步兵放下肩上圓木,舉刀殺向道人。長槍破空如龍,疊影層層令人眼花繚亂,不消片刻便挑翻一半人馬。
逯杲見狀飛身上前舉刀砍去,衝正道長並不應戰,轉身疾步逃竄拉開距離,待對方追到身後時突然後躍使出一記回馬槍。逯杲匆忙下腰閃身,槍尖擦過胸口刺穿手臂,槍尾回舞時帶出一串血珠。
男人咬咬牙後撤幾步,忍不住讚歎“好槍法!”
道長再次挑槍前刺,速度太快,槍身殘影破出一道閃亮銀線,逯杲避無可避,正在絕望時,忽聽身後響起火銃聲,衝正應聲倒地。
萬良辰將手中火銃收起,踢了一腳地上屍體不屑道:“莽夫。”
劉懷安終於忍不住哀嚎道:“二師叔!”
王秀茹老淚縱橫,眼見一生心血毀於一旦,丈夫死不瞑目,親手栽培的幾名弟子先後隕沒,一時心如死水,縱身跳出牆外。
殺聲震天,炮聲震天,許經年從谷才肩上甦醒,一臉茫然問道:“發生何事?”
谷才邊跑邊回答:“大批官兵上山,還有紅衣大炮,懷安讓我帶你逃走!”
一聽大炮,許經年立刻想到萬良辰,拍拍谷才後背問道:“懷安人呢?”
谷才腳步不停,氣喘吁吁回應:“山上太亂,不清楚。”
許經年稍一用力,從他背上滾落下來,以手撐地想要站起,卻發現身體搖搖晃晃根本不受控制,不禁暗道喝酒誤事。
谷才滿頭大汗,停住腳步回身勸告:“站都站不穩,此時回去就是送死!”
許經年伸手將他腰上匕首取下,一刀刺入左臂,鑽心疼痛瞬間席捲全身,頭腦也跟著清醒不少。谷才正要再勸幾句,卻見他已轉身向山頂飛去,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去山下等我!”
太清宮內,一片屍橫遍野,幾十名步兵將劉懷安團團圍住。少女滿身血汙,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以青霜劍撐地半蹲在屍海中,身後是王秀茹和幾位師叔的屍體。
遠處,萬良辰正用一塊白布擦著手上血跡,瞧見劉懷安持劍對陣步兵便一臉玩味對逯杲道:“這小妞夠勁兒,在天津時我就瞧上了,活捉她,玩夠了再殺。”
逯杲上前屏退眾步兵,揮劍對劉懷安道:“刺雲道長已死,你束手就擒吧!”
劉懷安狼狽起身,她心口被一支利箭貫穿,此刻正捂著傷口拼命吸氣,見逯杲上前便低聲道:“我不想落在姓萬的手裡,能不能給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