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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一把抓住對方後腰,丟到馬上揚長而去。
長公主在臘八節這天回京,鑾駕直入皇宮,並未在城中逗留。有人說她輸給了德王,悻悻而歸,因此一路悶悶不樂;有人說太子染了極重的風寒,她顧不得遊山玩水,晝夜兼程回到東宮。總之,這位一向運籌帷幄端莊大方的公主風塵僕僕趕回京城,一頭鑽進皇宮便再也沒了訊息。
甲辰小隊回營後,指揮使裴子建將俞百鳴召到房中,詳細問了一路發生的事情,聽完後沉默良久,若有所思。
許經年依舊去四衛營當值,一切如常,只是同僚的態度發生了些微妙變化。
青州的訊息早已傳回京城,眾人皆知他傍上了長公主這棵大樹,同時也將曹吉祥和萬良辰得罪的徹徹底底,於是有人巴結,有人畏懼,更多的則是遠遠看戲。
臘八節過後沒幾天,這日許經年正在校場演訓,忽見樂三元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人未到聲先至:“不好了,有人御前彈劾十一在青州濫施私刑,如今宮裡來了人,要拿他去聖前問話。”
眾人大驚,紛紛看向許經年。
來不及反應,裴子建已經領著兩個太監從校場外走了進來,指著許經年說道:“他就是許雲安。”
兩個太監一高一矮,矮胖太監冷哼一聲,舉起手中鐐銬作勢上前。
裴子建一把拉住鐵鏈說道:“公公,如今許雲安尚未定罪,上鐐銬怕有不妥。”
高一些的太監斜眼看了看裴子建,用尖細的聲音回道:“不上鐐銬,若他跑了,誰來承擔?”
裴子建躬身行禮道:“騰驤右衛指揮使裴子建願作擔保。”
高瘦太監不悅道:“今日之事,咱家一定完完整整地稟報曹公公。”
裴子建保持躬身姿勢,伸出左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道:“有勞公公。”
兩名太監帶著許經年離開,校場內“轟”地一聲炸開了鍋,眾禁軍議論紛紛。
乾清宮位於內廷,是朱祁鎮的寢宮,也是處理日常政務之處。
許經年被兩個太監半押半送領進紫禁城,入了內廷沒多久,忽見一座宏偉宮殿橫在不遠處。
那宮殿以漢白玉石為臺基,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簷角置脊獸九個,簷下上層單翹雙昂七踩斗栱,下層單翹單昂五踩斗栱,飾金龍和璽彩畫,三交六菱花隔扇門窗,宮殿前露臺兩側有兩座石臺,石臺上各設一座鎏金銅亭,蔚為壯觀。
三人來到一處偏殿,兩名太監囑咐“在此聽宣”後便悄然離去,許經年左右看了看,發現偌大的房屋內只剩自己一人,索性找了個位子坐下。
從陶德興交代搶劫災銀是皇帝一手安排時起,他便明白曹吉祥已是強弩之末,宦官失了聖寵,猶如魚兒離開了水,蹦躂的越歡,死的越快,因此他並不害怕,況且以自己的武功,就算皇帝要治罪,逃離紫禁城輕而易舉,只是如此一來,又要亡命天涯,還得趕回文禮衚衕將小婢女帶走,實在麻煩。
正胡思亂想著,忽聽門外有太監的尖細聲音響起:“宣騰驤右衛禁軍許雲安覲見。”
許經年連忙開門,見來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忙躬身行禮道:“有勞公公。”
小太監也不搭話,轉身邁著小碎步向連廊走去,許經年忙跟上去。
若把紫禁城比作大明的心臟,乾清宮便是心臟中的心臟,饒是許經年再有把握,也忍不住緊張起來,這一緊張,便不由自主的學著小太監的樣子躬身邁起了小碎步,兩人一前一後動作一致,頗為滑稽。
穿過一片假山,見四下無人,小太監忽然放緩腳步低聲道:“許大人,待會聖前對峙,只管大膽辯駁,不必害怕。”
許經年正神遊太虛,險些一頭栽在小太監後腰上,左右看看無人經過,這才尷尬問道:“敢問公公是誰的意思?”
小太監依然不答,繼續邁著小碎步快速向正殿走去。
天順四年臘月十三,許經年第一次踏進乾清宮,這個代表著大明最核心權力的地方,充斥著透骨的冰冷,讓他不由想起一句詞來——高處不勝寒。
龍椅之上,朱祁鎮靜靜坐著。
他與太祖皇帝長得極像,方臉大耳,濃眉大眼,嘴巴略小,年輕時滿臉陰鷙,經歷大起大落後和善了許多,在人前幾乎從不露殺氣,只有身邊人才知道他心裡的戾氣比年輕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經年跪在地上,感受到了這天下最重的東西——皇權,他想起師父的話:“人心是萬人敵之術,是手中劍,是雲中雷,是擊碎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