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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捏穴位
谷才一早出門砍柴,剛踏進小院便看到丁修傑打著哈欠從竹屋內走出。
“老怪物,你還有心思去砍柴!”少年氣憤道。
將背上的柴火放下,面具男人用獨臂拍打著粗布黑衫上的塵土問道:“有何不可?”
丁修傑指著眼睛上的黑眼圈急道:“本少爺一夜未睡,生怕有什麼刺客殺手夜襲!”
谷才道:“所以我出門砍柴並未叫你。”
丁修傑惱怒道:“如此說來我還要謝謝你?本少爺在桂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得是逍遙自在的神仙日子,莫名被喚來青州,還想讓我砍柴?”
谷才拍打完身上的塵土,自顧自走進竹屋不再理睬他。
見對方如此做派,丁修傑氣不打一處來,轉頭看到搖椅上的微鼾的少年,心中怒氣更盛,口中大罵道:“還睡!刺客來了!”
許經年自夢中驚醒,挺起身揉著眼睛慌亂道:“殺手來了?在哪?多少?”
丁修傑掏出摺扇一邊搖一邊急道:“火燒眉毛了,你們就一點都不急?”
發現竹林一片安靜,許經年這才重新躺下,閉著眼睛回道:“要殺的是你,我急什麼?”
丁修傑道:“天殺的,早知道就不該來青州。”
秋蟬靜靜看著三人打鬧,正要插話,許經年猛然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與此同時,谷才也從屋內飛身躍入院中。
“來了。”丁修傑一臉嚴肅道。
“五個人,從不同方向包抄,都是好手。”谷才補充道。
許經年一邊起身走向小院外一交代道:“正北方的氣息最弱,放他進來,抓活的,我去解決另外四個,老谷護好秋蟬。”
谷才應聲道:“好。”
祁山好色,有名分的側室就養了三房,年輕時好勇鬥狠,在蓬萊頗有些名氣,後被陸啟榮收入麾下,拜了把子,從此愈發放縱,終日流連於青樓,幾年下來,將身子毀了個七七八八。
偏這人嘴比骨頭硬,是個打死不認輸的主,除了結拜大哥陸啟榮,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縱然武功大不如前,依舊喜歡裝腔作勢強撐門面。
昨日領了陸啟榮的密令,當下便帶了登州營四名高手趕到青州,發狠賭咒要將那青衫書生碎屍萬段。
紫溪竹林地廣林深,冷風一過,吹得竹葉簌簌亂抖。
祁山換了衣著戴上面罩,領著四名手下在林外徘徊了半刻鐘,信心滿滿吩咐道:“只有三人,兩男一女,老規矩,分散從不同方向包抄,速戰速決不留活口。”
備倭都司善使一種叫做柳刀的長刀,刀刃由刀柄向刀尖處逐漸變窄,刃中一條鎬線,刀背一道棟線,刀鋒銳利,可劈可刺,專克東瀛倭刀。
祁山並未將兩男一女放在心上,待手下散開後便抄起柳刀飛快向林中奔去,循著氣息,很快來到竹屋小院外,見院中兩男一女俱在,便輕輕躍上一棵粗大竹樹等待手下到齊。
小院周圍還算空曠,祁山遠遠望去,見青衫書生和一名臉戴半邊面具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擺弄一捆乾柴,旁邊一名絕色女子坐在木凳上發呆。
時間一點點過去,四名手下仍未出現,祁山隱隱有些不安,算算時間,早就該到了。
四人俱是鄧州營數一數二的高手,就算遭遇不測,也不至無聲無息,如此想著,心裡又稍稍安定了些。
“不進去坐坐?”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
祁山抬頭一看,登時頭皮發麻,只見身後更高處的竹尖上站著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一臉笑意盯著自己。
“是高手!”這是祁山的第一個反應。
他清楚記得方才那裡並沒有人,也就是說這少年是後來才到的,能悄無聲息躍上竹尖,單就這份輕功絕對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