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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他莫屬。
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想到前些日子碰面時,還當眾調侃三哥未成家立業,如今再見已生死兩隔,不禁悲從中來,想要如陸啟榮般放肆大哭,卻發現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只好攥緊雙拳道:“無論是誰,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
死了一個正七品的把總,蓬萊城再次陷入一片混亂,備倭都司如同瘋了一般滿城搜查,將客棧、青樓、酒肆翻了個底朝天,發現東瀛人、外地人和生面孔一律帶回大牢審問。
青州依舊暗流湧動,萬良辰沉寂幾日,再次出現時,身邊多了一人——錦衣衛指揮同知逯杲。
錦衣衛內部等級森嚴,自上而下由錦衣衛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鎮撫使、千戶等統轄,指揮同知位列指揮使之下,卻是實權最高的位子。
當初,逯杲任錦衣衛指揮僉事,是張顯宗手下第一心腹,許經年查明石亨在玉渡山私煉兵器一事,卻被他騙了去聖前邀功,因此得到朱祁鎮信任。
他本就極善鑽營,得了機會,借勢而為,遊走於各方之間,很快成為御前紅人,雖屈居張顯宗之下,卻能與之分庭抗禮。
德王為災銀和曹欽而來,入城後處處受限,兩件事俱無進展,只好將逯杲尋來。
萬良辰雖然心中不快,卻也無可奈何,德王年幼,與太子相爭時常落於下風,若能得到曹吉祥支援,勢必如虎添翼,因此萬貴妃對曹欽志在必得,自己即便再不情願,也只能為大局讓步。
祿杲對萬良辰積怨已久,火燒太清宮後二人分道揚鑣,再無交集。以他的處世習慣,若不是厭惡到極點,斷不會表現得如此明顯。
相看兩生厭,自然尿不到一個壺裡去,除了暗戳戳較勁便少有交往。
初冬的第一場雪如期而至,災銀依舊下落不明,雖然長公主已臨時調撥臨近州府錢糧救災,但面對數以萬計的流民,無異於杯水車薪。
許經年站在城牆上,遠遠望向城外,看到荒郊野外中星星點點的百姓,無奈的嘆息一聲,回頭看看青州府衙方向,忍不住罵了一句:“蠢貨!”
一旁的丁修傑湊過腦袋問道:“咱們還等嗎?”
“不等了!”許經年咬咬牙,似下定決心般說道:“等這幫廢物找到線索要到猴年馬月,你去推一把,將水攪渾。”
於是初雪夜,即墨營進了刺客,滿城譁然。
靳一川只看到一條人影閃過,一支飛鏢便自窗外射入房中,釘在木樑上,匆匆追出門去,對方早已消失不見,只好轉身折回,見鏢上釘著一張字條。
一夜無眠,寅時末,天未亮,一人一馬離開即墨營,風馳電掣,踏雪無痕。
青州城行宮門口,許經年打著哈欠走出,雪夜微涼,少年只披一件黑色貂毛披風,看了看門前跪著的靳一川神色倨傲道:“靳把總,你的事我幫不了,北行三條街是青州府衙,你去找一個叫萬良辰的,他能幫你。”
靳一川腦袋“嗡”的一聲,心中涼意更盛。
他不曉得青州這幫神仙究竟查到了什麼,就憑對方不僅能一口叫出自己這個小小把總的姓氏,甚至連所求何事都一清二楚,便令他驚恐萬分。
顧不得過多思考,靳一川重重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眼含熱淚道:“卑職自知罪責深重,死不足惜,只是有一事請大人告知,否則死不瞑目。”
風吹雪落,許經年攏了攏披風道:“祁山還活著。”
靳一川俯身貼地重施一禮,隨後決然起身向北離去。
事到如今,已無其他路可以走,對方顯然已經查得清清楚楚,自己甚至不用明言,只一眼便被看破心中所想。
騰驤右衛許雲安,果然如傳聞一般可怕,看似漫不經心隨意幾句,句句戳中要害擊破內心防線,靳一川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順著對方指的路走。
夜深人靜,靳一川走得踉踉蹌蹌,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許經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靳一川,陸啟榮喪心病狂,已無可救藥,你不同,按我說的去做,或許你和祁山還有一線生機。”
靳一川停住腳步,良久才幽幽道:“若真如此,我和三哥願一生追隨大人。”
辰時,萬良辰帶了一隊人馬匆匆離開青州府衙,行宮內最高的一處樓閣上,許經年遠遠望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蠢貨。”
隨後對身旁的丁修傑道:“去截住他們。”
自打進入青州地界,萬良辰從未如此興奮,回頭看看靳一川,恨不得當下便給這深夜“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