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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參軍了?”
“不然呢?”陸劍雄冷聲道:“張老狗在村中放出話來,說我打死了他的愛犬,要拿我給惡狗抵命,並四處派人搜查我的蹤跡,我哪還敢回家,顧不得辭別雙親,就逃奔他鄉去了。
從此以後,我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但又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還在老家的爹孃,害怕他們遭到張家的報復,可是當時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如果我不走,非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張鳳楷卻真的會拿我給狗抵命!
我知道我這一走,張鳳楷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的爹孃,但我也只能賭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殺害兩個老人洩憤。
但是我錯了,我遠遠的低估了張鳳楷的狠毒,據我後來打聽到的可靠訊息,在我逃走的第二天,張鳳楷就派人將我父親抓到了張家大院,對他極盡手段各種羞辱,可他還尤嫌不夠,硬是逼迫俺爹為狗“出殯”,氣得俺爹當場就昏了過去。
等俺爹甦醒過來後,張鳳楷又派人去俺家將俺爹準備送老用的木料替狗做了一副棺材,並把俺家中僅有的一床被子鋪在棺材裡。
接著,他又逼迫俺爹把“狗靈”停在家裡,敬“狗牌位”,披麻帶“孝”,守靈三日,日夜給狗燒香燒紙。
為狗“出殯”的那天,俺爹還被迫身穿“孝服”,端著“狗牌位”,拉著“孝棒”為狗送殯,就這樣,俺爹被折磨得臥床不起,不久便含冤吐血而死。
可即便如此,這條老狗依舊不肯甘心,他又指使他的兒子張奇,帶領家丁到俺家取鬧,強迫俺娘為狗立碑。
自俺爹死後,俺娘本就被氣得一病不起,但在他們的逼迫下,也只能拖著病體將家中僅剩的幾畝土地賤賣張家,用僅換取的一點銀錢為狗立了碑,沒多久,俺娘也含恨死去。
所以我怎麼能再一走了之呢?
張鳳楷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要做什麼富家翁,也不要你給我什麼錢財,我只要你幫我報仇雪恨!”
陸劍雄此時早已是淚流滿面:“張家家大業大,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在本地勢力又盤根錯節,根本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少尉軍官可以撼動的。
更別說我泥腿子出生,要錢沒錢,要靠山又沒靠山,歷經大戰、九死一生也不過才混到個排長的職位,這次南京大戰,更是險些把命都折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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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天下烏鴉一般黑!
在地方,官紳勾結對老百姓敲骨吸髓,在軍中,所謂的上官們喝兵血,吸兵髓也不遑多讓,可笑我之前還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要在軍中出人頭地,簡直是異想天開,像我們這種低階軍官,在戰場上和炮灰又有什麼區別?
說不定哪天就被一顆不知哪飛來的子彈給了了賬,還談什麼報仇呢?”
陸劍雄自嘲著,語氣中充滿了絕望。
“浩然!幫幫我!”
陸劍雄突然跪了下來:“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我了!看在咱倆曾經並肩作戰的份上,求求你幫幫我吧!”
江浩然阻攔道:“老陸,你先起來說話!”
“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陸劍雄執拗地道:“阿浩,我陸劍雄雖然是個大老粗,但我再眼拙,這些日子也看出來了,你是個有大本領的人,報仇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也許難如登天,但對你來說,卻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知道我這麼做有些強人所難,但我陸劍雄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只要你肯幫我,從今往後,我陸劍雄的這條命就是你的!”
“好,我答應你。”
江浩然鄭重地將陸劍雄扶了起來:“南京之戰,你我並肩作戰,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伯父伯母的仇,你不說,我也一定會幫你報的。”
江浩然拍了拍陸劍雄的肩膀,又道:“雖然你一直將心事憋在心裡,但你家中的情況我其實早就委託唐先生為你打聽過了。
你有所不知,隨著日寇進犯,如今的山東,幾乎全境淪陷,而你的仇人張鳳楷「賣」國求榮,現今搖身一變,成為了榮成縣第三區的偽區長。
如果放在過去,區區一個鄉下土財主、一個不入流的小保長,都用不了我出手,唐先生隨便遞句話便能輕易將其置於死地。
至於現在……”
江浩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阿浩,我也知道深入敵佔區會很危險,但是我有必須深入的理由,你不用跟我一起去,只要能為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