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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一名男子正立於案前揮灑筆墨,那名小廝苟身磨墨,手上的動作慢條斯理。
靜謐房間裡,地位懸殊的兩人詭異的和諧。
錦離輕微整理了一下衣裾,襝衽一禮:“女兒見過父親,請父親安。”
孟成平揮墨間微微抬頭瞥一眼錦離:“自你定親,你我父女二人已一年餘未見,沉悶的性子倒有些許長進。”
好慘一男的!
錦離避而不接,只道:“不知父親喚女兒前來所為何事?”
“坐。”孟成平擱下手中狼毫,繞過書桌自錦離對面坐下:“你大病初癒,你母親特許你我父女二人見上一面。”
對此,錦離還是隻有一句話,好慘一男的。
錦離直直看了一眼城主大人,英氣俊朗的城主大人眉心紋路分明,想來習慣性皺眉。
面龐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鬱。
大約是遭城主夫人搓磨的吧……
錦離表示理解。
娶妻如城主夫人那般的女子,沒瘋已然是最好的狀態。
城主大人心志很堅強!
孟成平眼含悲憫,語氣艱澀:“瓜瓞綿綿,子嗣眾多,卻少有耳聞父親二字,你兒時倒也親近我,年歲稍長,知與我親近你母親不喜,日漸與我疏遠。”
錦離心念一動,但笑不語。
城主大人在試探她。
此間父女二人相見,少不了城主夫人的手筆。
昨日一見城主夫人,疑竇叢生,今日一早,錢峰遞來訊息,城主夫人在暗中尋訪神醫下落。
錦離斷定狸貓換太子正是城主夫人本尊。
前後結合幾點,大概拼湊了一下劇情,委託人在城主夫人心裡就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商品以高價被預定,眼見交貨日期將近,商品卻突現瑕疵。
委託人體質驚變打了城主夫人一個措手不及。
顯然,重新產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商品時間不允許,故而以相似贗品打磨,冒充正品。
之前錦離就有所懷疑,只是覺得有一點邏輯不通。
鳳三小姐容貌與委託人相差不大,且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十幾年,最是瞭解彼此性情,舉止更便於模仿,城主夫人為何不用鳳三小姐代嫁,而是冒險啟用外人。
昨天,城主夫人和鳳瀚天一番對話替錦離解了惑,證實了猜想。
鳳三小姐精明過了頭,又對城主夫人心懷怨懟,城主夫人不放心。
而贗品始終是贗品,永遠成不了正品,把柄牢牢握在城主夫人手裡,贗品若生二心妄動,城主夫人完全可以撇清自己,幹掉所有知情人,然後裝著矇在鼓裡,將女兒的失蹤以及所有的一切栽贓到贗品身上。
事情一旦敗露,贗品如何承受得住兩城之主的怒火,所以,她必將一生受制於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的計劃很完美。
現在,唯一不完美的就是神醫失蹤了。
如今看來,即便錦離不殺神醫,神醫作為知情人也活不了幾天。
冒牌貨這根線是理清了,可城主大人有意無意賣慘,多番試探,又是在鬧哪樣。
他知情還是不知情?
先前,錦離偏向於他不知情,現在嘛思疑了。
幾年見不著一面的父女,能存多少親情?!
感情生疏的父女一見面就往兒時扯,未免扯太遠。
城主大人以入贅,兒女隨母姓的巨大代價換來城主之位,可見也是一個貪戀權勢之人。
他和城主夫人之間連基本的夫妻情都沒有,更談不上愛情。
孟成平唇角上揚,一個慈愛的笑容緩緩地展開:“詩涵,你定親那日,父親便許諾為你備一份嫁妝。”
錦離依然但笑不語。
孟成平似習慣了她的沉默寡言,從衣襟裡掏出一疊銀票,神情無奈說道:“嫁妝的事由你母親操辦,父親不好插手,這些年父親存下一些銀兩,我都換了銀票,你拿著也輕便。”
錦離瞅一眼銀票:“女兒明年秋才成婚。”
孟成平神色黯然,繼而無奈一笑:“父親沒忘,只是你我父女二人見一面不易,早些給了,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這些年我少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時覺虧欠,你能理解父親嗎?”
“理解。”錦離站起來,恭恭敬敬接過銀票:“父親用心良苦,女兒謝過父親。”
給錢我當然理解你。
女兒接銀票接得相當爽快,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