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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漢南城,餘葦寧卻沒有朝南方行去,反倒是策馬一路向北狂奔。我心中不禁疑惑,這南雀山位於南方,她卻偏離方向而行,不知她是有什麼打算。
或許,她是料到身後定有侍衛追趕,也猜到他們會往南方追去,故而挾著我向北而逃。如此一來,徐若風等人再聰明也不會料到——她一個南雀山的小當家,竟會舍南往北。我猜她是想著在北邊呆些時日,待得此事風頭一過,她便可再帶我轉往南雀山了。想到這裡,我心頭一沉,感覺自己此次獲救的希望已是微乎其微,忍不住又開始擔心起大夫人和如月姑娘,她們必定也在為我擔憂。想想自己沒有功夫,在這個世界上總是受制於人,出遠門還得帶個護衛,否則哪裡也去不了。
餘葦寧挾著我日夜兼程,風雨無阻。途中遇到客棧也不停留,實在睏倦時才在荒山野嶺歇息片刻,餓了便以乾糧充飢,接著便繼續趕路。我一路沉默不語,不願與她交談,只是趴在馬背上小睡。她見我這樣似乎也並不在意。有時路途顛簸將我震醒,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靠在她懷裡,想來是她怕我摔下馬,便將我拉入她懷中以保安全。
這一日,我醒來時,發現自己雙臂環抱著她,雙手竟被綁縛,頭還靠在她的肩頭上。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何綁住我的手?”
她冷笑一聲,道:“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如此貪睡,我可不想你掉下馬去。”
我冷冷回道:“你這般日夜兼程,我哪裡睡得安穩?實在是撐不住了我才會在馬背上睡去。快解開我的手,我們現在摟抱著成什麼樣子?”
餘葦寧淡淡道:“我都不介意,你還計較什麼?你在大街上與別人摟摟抱抱,卻也不見你這樣說了呢?\"
我聽罷一愣,解釋道:“什麼別人,如月姑娘是我的妻子,自然無妨。”
她譏諷道:“你們未曾拜堂成親,怎能算作夫妻?”
我無奈答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挾持於我,才未拜堂?別多說了,快解開我的手。”
餘葦寧卻笑道:“我為何要解開?我倒覺得這樣正好,你愛如何睡就如何睡,也不怕跌下馬背了。”
見她執意如此,我也懶得再爭辯,心中暗想她總歸有下馬之時,到時自然會解開我的手。
哪知她一路策馬不停,走的盡是偏僻小道,周圍荒涼冷清,連一個人影都難覓。直至深夜,行至一片荒野,馬兒實在疲憊不堪,她這才停下,將我解開,拽我下馬。
我早已筋疲力盡,再顧不得許多,倒在地上便沉沉睡去。
睡了也不知多久,忽然一陣冷風拂面,冷得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寒意直襲全身。半夢半醒之間,我蜷縮著身子,雙臂緊緊抱住自己,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寒冷。但這刺骨的風卻無情地滲透進來,終於讓我冷得咳嗽出聲——畢竟我體內殘存著怯憂散的毒性尚未清除,寒意更顯得凌厲刺骨,最終把我完全凍醒了。
我睜開雙眼,發現身旁燃著一堆篝火。夜色如墨籠罩著荒野,四周寂靜得彷彿時間都停滯了,偶爾遠處傳來幾聲夜梟的低鳴,更顯這深夜的淒涼肅穆。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動靜,餘葦寧坐在篝火旁,隨手撥動著火堆。火光躍動間,她的輪廓愈發清晰,那眼神冷冽。她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你若是這麼怕冷,乾脆縮回馬背上去吧。”
我沒理她,心中卻忍不住想起了徐如月。如果是她在我身旁,她絕對不會讓我在這荒野寒夜中受凍。想到這裡,心頭一陣黯然,酸楚湧上。也不知如月姑娘現在如何,是否依然在傷心難過?如果不是餘葦寧強行挾持我,此刻我與如月姑娘早已成婚,一起共度那溫暖安寧的生活,哪裡會在這荒野飽受風寒呢?
又一陣寒風掠過,我冷得渾身顫抖,蜷縮著身體,忍不住往篝火邊靠去,口中也不時咳嗽,四肢無力,幾乎覺得自己會凍死在這荒野之中。
就在此時,餘葦寧走了過來,側身躺在我旁邊,緩緩地依偎在我身上,輕輕拍撫我的背,柔聲道:“你為什麼總是不聽我的話呢?你若肯對我稍微心軟,我自然也會對你好的。”
她的體溫透過衣服傳來,逐漸驅散了我身上的寒意。她的手溫柔地輕撫我的臉頰,一時之間卻也是一言不發。我在這溫暖中迷迷糊糊地又沉沉睡去,這一次卻不再感到寒風刺骨,反而睡得十分安穩。
再睜開眼時,天色已然大亮,篝火也燒成了一堆灰燼。我緩緩移開餘葦寧搭在我身上的手,看見她還在沉睡中。我不禁生出騎馬逃跑的念頭,然而還是和第一次一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