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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蔭宗體內七種真火迸發,鬚眉如赤,他心頭古井不波,默唸都天烈火道法的訣要。
“七火攢成紫金丹,焱焱炎炎火焰焰。煅我一身仙人骨,不負百年暑與寒。”
這位逍遙府的出色弟子,輕輕一晃,七道真火攢聚一團,化為一枚紫焰火丹,落入了丹田之中。
幹蔭宗鑄就金丹,並未著急出關,而是輕嘆一聲,取出了一面素雲旗,輕輕撫摸了片刻,又復變化成了五毒夫人,顧影自憐片刻,這才恢復了本來,幽幽然,說道:“呂大哥,王三弟,幹蔭宗今日鑄就紫焰火丹了,你們可會替我歡喜?”
幹蔭宗也不等有人作答,世間也無人能夠回答他,抖了抖身上的袍服,昂然離開了閉關的洞府。
早有一人,在外面等候,見他出來,淡淡一笑,問道:“徒兒!有甚感懷?”
幹蔭宗良久不語,只是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給這個儒雅如飽學之士的中年道人,磕了八個頭,這才說道:“若非師父指點,幹蔭宗絕無今日!”
這位儒雅的中年道人正是幹蔭宗的老師,逍遙府的大師與姜玉伯。
逍遙府的清虛元妙真君和南極元君,都不問府中諸事,故而大御史姜玉伯,便是逍遙府的實際執掌。
此人不但位高權重,修為亦是強橫一時,數百年前,就已經證就了太乙不死之身。
姜玉伯看著這個徒兒,滿臉慈祥,說道:“為師本想給你許一門好親事,卻不曉得誰人,胡亂說話,讓你蒙受了大羞辱。此事是師父做的差了,你若是願意,我就親自出面,把謝翩躚帶回來,若是不願意,我就舍了面子,把這門親事退了。”
幹蔭宗如今也穩重了許多,答道:“師父如此尊貴,怎好出面做這些丟面子的事兒,還是徒兒親自去昆虛山退親吧。”
姜玉伯眉頭一皺,說道:“就算你是要退親,只怕也有受些羞辱。不若我讓本門的幾位金丹出面,幫你狀一狀聲勢。”
姜玉伯可知道,自己這個徒兒,平生交沒幾個朋友,絕無昆虛山美魔女謝翩躚那般,能夠請出來各派近百位女仙,弄不出來大排場。
幹蔭宗笑道:“師父說哪裡話來?徒弟便是孤身一劍,也不懼天下任何敵人。”
姜玉伯微覺欣慰,正要取出一件準備好的法寶,就聽得有人門下童子來報:“大御史!有云台山呂公山前來拜訪,說要求見您和幹蔭宗公子。”
幹蔭宗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喜色,叫道:“有呂大哥陪我,此去更不怕什麼了。”
姜玉伯呵呵一笑,遞過去一件寶物,說道:“你有烈火劍,還有一面烈火旗。當年九煙上人也賣我面子,贈你了一面素雲旗,本來這些寶物也足夠了。我此特意給你準備了一葫蘆都天烈火神雷,遇到難纏之人,直觀發雷打下去。”
幹蔭宗大喜,接過了老師遞過來的大紅葫蘆,昂然向外走去。
姜玉伯望了徒兒的背影,微微搖頭,忽然背後探出一隻大手來,這隻大手通體由赤炎構成,灼燒的空氣都生出輕微的爆鳴之音。
姜玉伯伸手一拍,把這隻大手打散,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越來越控制不住道化了,也不知道,這副身子骨,還能堅持多久。”
這位逍遙府的大御史,化為一道青虹,沖天而去。
幹蔭宗離開了師父,捏了一個法訣,就有一道火光飛出,在空中化為一隻火鶴,他一躍上去,足踏火鶴,不旋踵就飛出了山門,見到了腰胯地煞刀,正在等候他的呂公山。
呂公山見到了幹蔭宗,笑道:“幹二弟!你居然也突破了金丹,好生難得。”
幹蔭宗笑道:“呂大哥不是也鑄就金丹了。此番小弟去昆虛山,卻勞動大哥出馬,好生過意不去。”
呂公山笑道:“自己兄弟說這些幹什麼?那位弟婦好生潑辣,我幫你把夫人請回來,你可要好生管教。”
幹蔭宗搖了搖頭,說道:“何苦為難人家,我此去乃是為了退婚。”
呂公山微微訝然,但隨即就答道:“只要幹二弟你要做的事兒,大哥我都支援。”
兩兄弟相視一笑,幹蔭宗散了腳下的火鶴,叫道:“還是用當年老大人送我的素雲旗吧!”
他把素雲旗抖開,把自己和呂公山都包裹了進去,兩人化為一團雲光,直奔極西方的昆虛山去了。
就在幹蔭宗出關的一刻,王崇也心頭有所妙悟,清喝了一聲,身化一道火虹沖霄,火虹飛起十里,又復化為一道黑虹,黑虹變化,一道白金驚虹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