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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也不耐煩,這等低輩修士的爭鬥,喝道:“我等還有些事兒,就先行一步。弟弟!走罷。”
邀月也是乾脆,並不做任何交代,直接就要走人。
蘇嵐國舊大丞相,也不阻攔,只是笑吟吟的說道:“此等好事兒,也非天天都有,若是遲慢了,也許此具妖身就為道友的同門所得。”
王崇駕馭的水煙雲,飛了大半個時辰,遠遠還能見到那艘商船,不由得氣悶,叫道:“怎麼總有人來打我丹鼎門的主意?”
邀月伸手撫摸了他幾下,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是入了吞海玄宗,就拜師演慶師伯,沒見過下面如何爭鬥。”
王崇很想說,自己也見識過幾次,但細細想來,那也不是什麼事兒,一來周寒實力遠不如他,二來門派中也沒有人支援這位師兄,所以他輕鬆就把事情抹過。
邀月淡淡說道:“你可曾聽過,南土有個小門派,慣愛把諸般毒蟲放在一起,任由它們爭鬥,最後剩下的便是毒蟲之王。這些最厲害的毒蟲,被祭煉來鬥法,此法便號稱蠱術。”
王崇還真沒聽過什麼蠱術,不過卻讓他想起來自己的天蛇王經。若是尋不到一頭有靈性的大蛇,似乎也是這般尋好多條毒蛇,放入蛇坑之中祭煉,以求得一條最厲害。
自從他功力漸深,兩條冥蛇都不大用得著了,已經許久都沒催動。
邀月柔聲說道:“修仙,便是煉蠱!道法強橫,法術無邊者為仙!一樣的道理,長輩們從來不怕小輩們爭鬥,越是爭鬥,他們就越是樂見其成。最後剩下最強的一個,就能廣大門楣,失敗的……自然也就沒了。”
王崇忽然想起,那位舊日大師兄,雖然他道行遠勝自己,但也算是失敗了,若不然他身為陽真大修,日子也還好過。
甚至他還想起來峨眉,陰定休指定了玄德接掌門戶,指定了三代的五個徒孫,豈不是也只先挑出來最厲害的幾個?
玄德萬事都不掛心,一門心思修行,若是按照邀月說言。
修仙,就是煉蠱。
這位玄德道人,莫不就是蠱王?
他根本也不爭搶師門的權勢,只求修行,一旦突破境界,自然而然便是門派之長。
以他金丹境的修為,跟人爭搶什麼門派權勢,反而不過是一種笑話。
王崇思忖到深處,忽然懶得去想了,他又不會執掌吞海玄宗?他就只要保住性命,日後若能修為高些,便過的更恣意瀟灑一些,操那麼多心思作甚?
邀月見他臉色輕鬆,知道這個弟弟,已經釋懷,笑道:“這些不上臺面的陰謀詭計,也沒得什麼用,你願意磨鍊弟子,就由得他們去?你若是厭煩了,出手盡數殺了就是,一些不上臺面的妖身,還能翻了天去?”
邀月這話說的霸道,她也的確瞧不上人妖相化之術,除了王崇這個“異類”,便是有百多頭妖族金丹,這位吞海玄宗的陽真女修,都有信心一手破之。
王崇哈哈一笑,說道:“那就由得他們去吧。”
放開了這塊心事,王崇又抱怨起來,這朵水雲煙實在太慢。
邀月笑吟吟的,這點小事兒,她就不勸了,任由自家的乖弟弟發牢騷。
兩人在海上浮蕩了兩個多時辰,才隱隱看到另外一座島嶼。
王崇心頭興奮,叫道:“邀月姐姐,我們待會上岸去,降服幾頭會飛的海鳥如何?”
邀月笑道:“能夠載人的海鳥,除非是修成了妖怪,最快也不過一個時辰六七百里,比水煙雲也強不許多。”
王崇叫道:“已經強好多了,這破水雲煙一個時辰才得飛行八十餘里,我實在受夠了。想我平日,也是虹化來去,次些也是御劍……”
邀月夫人忽然問道:“你是何時煉成了虹化之術,又是什麼時候得了飛劍?”
王崇頓時期期艾艾起來,好些秘密,都不大好跟邀月說。
邀月也不是窺破了他的秘密,只是取笑道:“你才煉成幾日上乘遁法?就瞧不起水雲煙了?你去接天關之前,還都只會縱掠,不會飛遁呢。”
王崇本來想說,我可是還會人妖相化之術,只是他記得,邀月最討厭這門法術,就壓下了不說,只是說道:“還是弄只鳥罷!”
邀月笑道:“也罷,就依你。”
兩人正在調笑,忽然水面下,一直龐大的身影,悄然遊過。
王崇乖覺,往水面瞧了一眼,只見得一隻巨大至極的黑影,還吐槽了一句:“好大的魚,快要趕上京吞海了。”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