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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蕭和尚本來頗為剛強,此時也忍不住淚眼婆娑,哽噎道:“只有我們姐弟,被阿母藏在米缸裡,蓋了兩個瓢,這才逃了兩條小性命。”
王崇嗟吁一聲,安慰了幾句,又復問道:“你們怎不向武當派的修士告狀?”
少年蕭和尚牙齒咬的蹦蹦作響,怒喝道:“那些修真狗,怎會替我們做主?瀚海魔盜的首領,好些就是武當的棄徒,跟這些修士老爺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若非如此,他們怎麼就出的去接天關,還能帶各種外面的東西進來?”
王崇微微一愣,又復問道:“為何是武當派棄徒?”
他還真是不太瞭解,武當派的事兒,也不信武當派這等名門大派,居然會勾結瀚海魔盜。
蕭觀音冷冷的說道:“當初中土便是以武當為尊,什麼天下第一也不必說了,當時中土九大門派,有八個是武當旁支,天下七成修士源出武當。當時中土有句話,叫做:天下道法一石,武當獨佔八斗!”
王崇悄悄問了演天珠一句:“武當派的牛皮,吹的這麼厲害嗎?”
演天珠根本沒有動靜,讓王崇碰了一個“不冷”的釘子。
蕭觀音繼續說道:“後來界天之漏出現,佛門不忍天下生靈塗炭,率眾去抗擊天魔,武當卻全派搬遷去了東土。”
王崇默默吐槽了一句:“聽著分工合作,蠻合理啊!”
武當派不僅僅是舉派搬遷,也把中土之民帶走了**成,可以說得上是功莫大焉,這件事王崇在接天關,也有耳聞。當然蕭觀音全家出身佛宗,有不同看法,也是理所當然。
這件事也說不上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蕭觀音和蕭和尚姐弟,兩人說了好些瀚海魔盜的事兒。
王崇根據自己在接天關的數年所見所聞,也大致知道,這些魔盜的來由,他們也是留在中土的舊民。
只是這些魔盜,並非是武當本宗出身,甚至也不是旁支大派。
當年武當遷派,把所有旁支都收歸了本宗,不願意被收入本宗的,被武當派盡數放棄。當初的中土九大派,其餘八派都併入了武當本山,只剩下一些抱著祖上傳承,不肯撒手的小門派。
這些修士不願意遠走他鄉,也不甘心進入接天關,因為進入接天關,就等若再無前途,就仗著也有道法,不懼那些逃出接天關的尋常魔頭,就流落在接天關外。
後來十二大派簽訂補天之盟,武當派也派人來鎮守接天關,這些人就漸漸跟武當,也搭上了一些關係,得以偷偷出入接天關。
瀚海魔盜說起來,並非是一個緊密的組織,而是無數中土舊日的小宗派,散修,乃至妖修,構成的一個極其鬆散的聯盟。
可以說接天關外,所有的人,都被各派修士視為瀚海魔盜。
他們也跟逃出接天關的魔頭廝殺,還會跟接天關之中的中土舊民做交易,更會不時搶掠,但因為中土舊民的身份,反而頗得庇護,就連那些被搶掠過的中土舊民,也不願意向各派舉報。
王崇在這對姐弟嘴裡,得知了瀚海魔盜的真相,也不覺有些棘手,他也沒想過解決這麼大的問題,暗暗忖道:“待得我恢復身份,區區瀚海魔盜,還敢來招惹吞海玄宗的掌教弟子不成?”
“至於現在招惹我的蠢貨,殺了也就是了,武當派就算有人包庇,又怎敢來尋我問罪?倒是也該想辦法,去尋找本地的丹鼎門之人,想方設法混入。”
王崇瞧了這對姐弟一眼,心道:“也把他們帶入丹鼎門算了。”
三人經此一番暢談,關係頓時親近了不少,王崇試探著問道:“你們可想學些道法,找那些瀚海魔盜報仇?”
蕭觀音滿臉悽苦,說道:“我們是中土舊民,除了原道經,還能學什麼?那些瀚海魔盜可是都有宗門傳承,殺了我全家之人,更是搶了我家傳的佛經,我和弟弟雖然奮力,但此生也不知道,能否煉就罡氣。”
王崇說道:“我聽說,接天關有一丹鼎門,所傳法門十分玄妙,你們可要修習?”
兩姐弟臉色頗有古怪,蕭和尚這俊朗少年,伸手拍了拍王崇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報仇心切,我等也是一般,可是那丹鼎法,實在粗陋。接天十八關,怎麼也有十幾萬人修行此法,但據說如今也只有三人能突破大衍,數十人煉就鼎爐,實在沒什麼前途。”
蕭觀音亦說道:“尤其是修行此法,就斷了開煉罡脈的可能,就算報仇心切,阿牛小弟也不要急功近利。”
王崇摸了摸頭,他這才明白,在有傳承的修士眼中,丹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