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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乞丐經診斷得知沒有啥大問題後,在場的人聽聞本該是鬆一口氣的,但賈夫人的神情卻越發緊張起來。
在她眼裡,這乞丐就是今天死在賈府內,也沒多大的事情。但讓她害怕的是張大夫那句:
“驚嚇過度”。
怎麼老爺的房間內有什麼東西能讓人驚嚇過度?加之先前那位邋遢乞丐也是瘋跑出去的。賈夫人想到這些,不免流下了冷汗,她開口問道:
“張大夫,這具體是什麼東西讓他驚嚇過度的啊?”
張耽此刻俯下腰,扶住瘦弱乞丐說道:
“夫人,我只知道是驚嚇所致,具體是什麼導致的,你可以問問他。”說完,便開始掐乞丐的人中。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大多數人都膽小。我做計戶時,也有遇到過嚇暈的。”方計戶也插話道。
一旁賈夫人聽聞才發覺自己是不是緊張過度了,問了不該問的。賈公子也瞥了她一眼。
隨著張耽大夫施救,瘦弱乞丐緩緩睜開了眼睛。賈夫人的心卻又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這乞丐起來就會發瘋般地講述一些在房中發現的可怕事情……
她本就是女性,真承受不住這些,畢竟收拾完一切後,自己晚上還要住裡面。
可瘦弱乞丐卻沒有賈夫人所擔心的那樣胡言亂語和歇斯底里……他此時有點迷糊,但卻很平靜地問道:
“我怎麼在這?”
方計戶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你覺得呢?”
瘦弱乞丐摸摸頭,看到方計戶的臉才開始有所回憶,忽然間他脫口而出:
“哦,大人叫我們來給賈老爺抬走……”
眾人沒有說話,瘦弱乞丐繼續說道:
“那賈老爺抬出來沒有啊?”
方計戶瞪了他一眼兇道:“你做這件事的,你來問我?”
瘦弱乞丐又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我只記得,在二樓時,我那同伴突然轉頭就跑了,把我也給整急了,然後我就沒…呀!大人,我現在就繼續去辦事。”
方計戶冷哼了一聲,說道:
“現在用不到你了,回去吧。哦,你知道那個乞丐為啥突然跑嗎?”
瘦弱乞丐一聽這話,倒是有點失落,但自己現在身體的確有點虛弱,是得緩緩。大不了也就少一頓飯罷了。
他回道:“好吧,但我是真不知道他為啥突然跑,除了臭,我沒覺得哪裡有問題。”
賈夫人這時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方計戶也擺擺手道:“去吧,到外面別亂說話。”瘦弱乞丐也開始緩緩起身,然後慢慢走出賈府。
這頭陳三和傻小二再次來到了二樓,雖然之前有個暈倒的乞丐擋在門口,現在沒有了。但彷彿他們與那道門之間的阻礙卻越大了。
一向清醒的陳三不由得心中捏把汗。
不就是賈老爺逝世嗎?
有什麼害怕的?
我在害怕什麼呢?
這次陳三忍住那一直在警告生人遠離的臭味,再次來到了臥房的門口,他現在的表現甚至不如傻弟弟自然。門縫後面的黑暗就像躲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在靜悄悄地等他們開啟門。
陳三轉頭看了眼弟弟,弟弟卻除了嫌棄臭味之外,什麼都不怕,也沒有任何該有的念頭。不能讓弟弟去開門,我也不能想太多,得學他放平心態。
可他轉頭面對這扇木門時,卻又像在面對一尊神魔般畏懼,他不自覺地將頭低下,莫名效仿起上一位邋遢乞丐一般,低下頭看地。那道門框,就像兩個世界的分割點。
陳三默默心裡倒數起來,他開始伸手去推門。一道輕輕地木門,可能平時被無數人開啟和關閉,此刻卻顯得無比沉重。
陳三指尖傳來了一股冰冷的觸感,
“吱呀。”
大門轉動發出輕微的聲音,此時也是無比的刺耳,就像門後面有東西發出尖叫。
陳三隨著這份“尖叫”也無法控制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清楚自己再怕什麼,哪怕心裡有過預期,但身體還是不敢面對。
陳三感覺到已經將門徹底推開了,但他的步子卻沒有邁出去半步。傻弟弟在他身後也覺得哥哥現在的樣子很好玩,他跟哥哥做過約定,不準笑。所以只發出了“唔,唔。”的憋笑聲。
陳三聽到這笑聲,內心才有所放鬆。首先自己並非一人,其次弟弟也是他的責任。
門開了,豪華的樓閣,將陽光撕碎。殘陽照射出的餘光先一步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