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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蒼上國,北狼王府。
清晨熹微的陽光透窗而來,照射在孔徵的臉上,孔徵下意識伸手擋住,卻被一個粗魯的聲音叫起。
“養馬的,還不起床!!你以為你是大家少爺嗎?”
巨吼在孔徵耳畔炸響,孔徵迷糊地揉著眼睛,衣領被一隻毛茸茸的大手粗暴拎起。
孔徵揉了揉著耳朵,發現天不知何時已經亮了,在他面前,一位滿臉橫肉的管事正冷笑地看著自己。
“李管事……”孔徵僵硬地笑著,卻發現這位管事毫不留情地掄起皮鞭,抽在自己身上。
每當孔徵的慘叫聲傳來,王府的下人們就知道,又到少爺狩獵的時間了。
孔徵,十六歲,王府的馬僮,也有人說他是北狼王的私生子,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前世,有一個響徹古域的名字——孔炎。
十六年了,孔徵已經來了這裡十六年,都快要忘記自己的前世了。
十六年間,他目睹了母親被二夫人毒死,目睹了舅舅為救自己搭上了兒子的性命,也目睹了王府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孔徵也想改變這一切,但是識海崩塌讓他舉步維艱,無數道法因為識海破碎而回憶不起,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人族天尊,如今已經習慣了馬僮的身份,苟活於人世。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孔徵細心地擦洗著一匹駿馬,心中的落差不言而喻。
十六年間,為一個生而知之者,他為了不讓心狠手辣的二夫人忌憚,一直低調地生活在王府,但是他無數次疑問,為什麼血海魔神沒有殺死他?
當初血海魔神的話,一直縈繞耳旁。
“人族小輩,今日破你無量金身,謹記吾恩。”
孔徵一直覺得,血海魔神並未有殺掉他的意思,而是將他記憶儲存,輪迴一世,似乎還有恩與他,這讓孔徵每每想起時,都覺得荒誕不堪。
這是因為自己壽輪將盡,恩賜給他的造化嗎?
駿馬擦洗乾淨,陽光之下,體態雄健,這匹玄火駿馬親暱地蹭著孔徵的臉頰,孔徵感受到癢癢的,寵溺地摸了摸它的頭。
“好馬兒,除了舅舅,就剩你看得起我了,如果這一世我還能重登仙道,一定賜你一樁仙緣。”
孔徵拍了拍馬頭,駿馬希律律地大叫,似乎應和孔徵的許諾,也似乎在鼓勵他一般。
王府規矩嚴酷,生活很壓抑,下人為奴,任人欺凌。孔徵每天的工就是照顧駿馬,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髒活累活。
十幾年前,舅舅帶著母親入奴王府,被賜下孔姓,所以孔徵也跟著姓了孔,東蒼上國的百姓都知道,孔姓乃東蒼上國最尊貴的姓氏之一,正是因為北狼王孔雄圖!
孔雄圖,東蒼之狼,東蒼上國第一神將,執掌玄血、追電、鐵鷹三軍,權柄滔天,在東蒼上國,連皇室都敬畏三分,乃權臣之首!
但是為孔雄圖之子的孔徵,連私生子的身份都不敢承認,還得極力隱瞞,不得不說,孔徵這一世混的如此悽慘,連上一世的山村小童都不如。
不過,孔徵倒是適應的很快,涉足仙道數百年,道心已堅硬如鐵,多大困苦在他看來都是一種磨礪,當年刀山火海,兇墳魔窟都闖過,一時的困難,算不上什麼。
馬兒被李管事牽走了,李管事為此捱了馬兒一腳,王府的人都知道,這匹馬除了孔徵和世子外,就連王爺都不認,也不知道孔徵用了什麼手段將它馴服的。
中午,陽光正好,每隔一週,孔徵就有半天的休息時間,王府外兩條街的距離,一座破落的小院,一位中年人在編竹耙,中年人看到孔徵進來了,笑呵呵道:“徵兒回來了!讓爹看看!”
孔鐵栓,孔徵的舅舅,一手將孔徵拉扯大,是一個樸實的漢子,他並非孔徵之父,卻一直以孔徵父親自居,對孔徵疼愛有嘉。
孔鐵栓幾年前得罪了王府一位管事,被打斷腿趕了出來,從此走路一瘸一拐,被街坊稱‘孔瘸子’。孔瘸子住在一個破落的小院裡,每週孔徵都會去看他,他是孔徵這一世非常重要的親人。
“老爹,這是我的賞錢,你拿著吃點好的。”
孔徵從懷裡摸出兩枚大錢,遞給孔鐵栓。
孔鐵栓嘿嘿一笑,揣入懷裡:“我給你攢著,留著你娶媳婦用。”
孔鐵栓並沒有將孔徵身世告訴他,也不知道其實一切事情孔徵都看在眼裡,百餘年的修道,讓孔徵變得無情,可是這一世,又讓孔徵的道心起了漣漪。
無情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