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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葉無憂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早一些前往西荒大山脈。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好好休息一番。
當他陷入沉睡後,他的道海,生死簿內。又發生了一番變化。
生死簿上,那黑霧之中。巨大的生死二字。定格在了‘生’字上。
一道飄渺的聲音,分不清男女,響徹在他道海。
“生死簿。掌輪迴!”
他的靈魂,倏然間,在道海中。睜開了眼。他看向了生死簿。看向了那生死簿翻開的第一頁。於是,他看到了無心女鬼的前世…
……
她是佛前的一根燈芯,燃燒了千年。只為在那萬頭攢動的人群中。看他一眼。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俊逸非凡。可是,她只是一根燈芯。千年的等待,換來的。只是看他的一眼。而這一眼,是那般的短暫。
她不甘,於是。她在佛前,苦苦祈禱,祈禱古佛,能夠再讓她看他一眼。
她的至誠,感動了佛心,古佛現身。
古佛問她:“你想再看他一眼?”
“是的,哪怕見一眼也行。”
“若要你放棄千年的修行,你也願意?”
“我願意放棄。”她執著道。
“你必須修煉五百年,才能見他一面,你不會後悔?”
她斬釘截鐵:“我不後悔。”
於是,她變作了一塊大石頭,躺在荒郊野嶺,四百九十九年的風吹雨打,她都不覺得苦,苦的是,這四百九十九年,都未曾看到他一眼。
終於,在最後的一年,一個採石隊來了,相中了她,將他鑿成了一塊條石。運進了城裡,而此時,城中正在修橋,她變成了石橋的護欄。
一年匆匆過去,五百年的最後一天,他來了。她等待了五百年的那個他,來了。他從橋上走過,匆匆離去。只和作為護欄的她,擦肩而過。
佛音再現:“你滿意了嗎?”
“不,為什麼,為什麼我五百年的回眸,換來的,只是和他的插肩而過。為什麼,我是護欄,而不是橋石。那樣,我就能碰他一下。”
“你想碰他一下,那你還得修煉五百年。”
“好。”
“這一次,更苦,你不後悔?”
“不後悔。”
於是,她變作了小橋旁的一棵大樹。每天,有許多人從這裡經過,她瞪大了眼,想從那人頭攢動中,找到他。可是,每天的觀望,換來的,只是每天的失望。
她幾乎要崩潰。而在這等待的每一天,她都承受著風雨的打擊,承受雷電的洗禮。如果不是前五百年的等待,她想,她早已瘋掉。
時間,在她看來,流得很慢。她祈禱著五百年後的最後一天到來,她知道,不到那一天,她是看不到他的。
終於,五百年的最後一天,來到了。
他來了,一襲白衣,手持羽扇。天空中,正下著濛濛細雨。而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溫柔的女子。他開口了:“呀,那裡,有一棵大樹,咱們,去避一下雨吧。”
二人走到她化作的大樹下,而她,感受到思念之人,正在身邊,一股窘息感,迎面而來。那一刻,她是幸福的。五百年的等待,等來的,終究不再是擦肩而過。
她盡力把樹蔭聚攏,為他遮蔽雨點。他們只是小小的休息了一會兒。而在他離去之時,他看到了大樹上,一根樹枝。那更樹枝,是她的心,化作的。
“這根樹枝,真美。”男子說道,輕輕的舉起了手,把它,折了下來。
插在了他身邊,那個溫柔女子的髮髻上。
然後,他頭也不會,決然離開。
他…帶走了她的…心。
遠處,傳來古佛的一聲嘆息。而她,因為失去了心,原先枝葉繁茂,綠葉昌盛的大樹,在剎那間,枯黃。
有落葉,紛紛飄落,落滿了小橋。她倒身在地,無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古佛問:“你可後悔?”
她化作了人形,那是一個穿著紅裙的美麗女子,美麗到流星都因之黯然。她搖頭:“不,不後悔。”
“可我來生,再不願等待。我寧願做一個無心的人,做一個無心的鬼,我也不願再等待。”
於是,她下半輩子,成了一個無心的人。她死後,化作了無心女鬼。
葉無憂的靈魂,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他在那佛前,看到了另外一根燈芯。他已經在那裡,苦苦求了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