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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訊室裡一時劍拔弩張,氣氛壓抑至極,時間彷彿都停止了。
裡面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緊張的氣氛讓人感到窒息。
牆壁上懸掛著各式刑具,冰冷的金屬表面反射出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光芒。
蔡家明下意識接過那杆蘇式莫辛納甘步槍。
高勇不得不退到程明遠身側,在他耳畔小聲道:“哥,那槍托上刻著兩字。”
“兩個什麼字?”這話一出口,程明遠就拍了一下額頭,高勇識字不多,要真認得出,還用自己問?
“程隊長!交頭接耳幹什麼?!有話大聲說!”徐處長眼下正不知道拿這兩人怎麼辦,蔡家明那還不逮到機會,就趁機發借題發揮。
程明遠面色如常:“站長,高勇說那槍托上刻了兩個字。”
刻字?
還倆?
蔡家明拿起一看:還真是兩字!
“什麼字?”宋光華湊了過來:“站長,是不是有新線索?”
蔡家明瞳孔微縮:“除了兩位隊長,其他人先行離開。”
這?
高勇遲疑,在程明遠的示意下,不得不出了刑訊室,其他二分隊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刑訊室裡只剩下宋光華幾人。
蔡家明踱步到五花大綁的柴靖面前,槍托伸到他面前。
柴靖以為又要砸自己一槍托,本能的往後一仰,卻不料蔡家明冷笑道:“柴靖,沒想到你隱藏得夠深的。”
什麼意思?
柴靖又開不了口,只能一臉疑惑盯著蔡家明。
“眼睛睜大點!看清楚這槍托上的兩個字是什麼!”蔡家明那可以殺死人的眼神,不僅柴靖不解,就連一旁的程明遠也靠過來,想看清楚上面究竟寫了什麼兩個字,讓站長動了殺意。
柴靖不得不探頭一看,那槍托刻寫著“紙鳶”兩個字。
這下柴靖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他急得“嗚呀呀”的亂叫著。
蔡家明皺眉,示意宋光華扯出堵住柴靖嘴巴的襪子。
“得!早知如此,就不塞他襪子了。”宋光華念念叨叨著拿下來。
柴靖接連“呸呸”了好幾下,瞪著宋光華:“蔡站長,這就是他跟顧清風設的一個局!”
“什麼意思?你還訛上了?”宋光華氣得擼起袖子就要開打!
蔡家明當然得攔住宋光華:“讓他說!”
宋光華悻悻退後,倚在牆邊,雙手插腰,像極了潑婦罵街前先擺好造型。
程明遠馬上反應過來:這功他不能冒領,要不是高勇那小子唉,誰讓他叫我一聲哥呢?
這擦屁股的事還得是大哥擦得乾淨。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這柴靖的確是宋隊長一個人抓捕回來的。都怪高勇那混帳,急功,就”
這話四兩撥千斤,一下子將他跟高勇從這件事裡摘了出來。
宋光華嗤笑出聲:“你們哥倆一個臉皮厚,一個不要臉!真是太配了!抓捕柴靖這個日諜,是我們二分隊全體人員的功勞!那犧牲的兩位可是我們二分隊的人!”
程明遠此時像是聲帶壞了,立馬閉嘴。
“宋隊長,你們二分隊到底什麼情況?”蔡家明也懷疑自己的耳朵,這二分隊向來貪生怕死,出任務會衝鋒陷陣?這也太神奇了吧?
宋光華一指柴靖,手都發著顫:“就他拿著這杆槍,啪啪兩槍,兩人就倒地沒了!”
柴靖面對宋光華的唾沫橫飛,避無可避,只得任那些零星唾沫噴在自己臉上
“是我開的槍可是”柴靖意識到宋光華看似東一榔頭,西一鋤頭的話語,實則是在引導自己往岔處分說,便又話鋒一轉:“站長,這槍是我從顧清風官邸搜出來的。”
宋光華更怒了,衝上前就“啪啪”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大嘴巴子:“好你個柴靖,一會兒共黨,一會兒日諜,一會兒又是力行社的什麼王牌特工你說你自己到底是哪一頭的?”
然後退到蔡家明身側,小聲道:“站長,像他這種人的話,可信度不高。”
蔡家明不由點了點頭,他平生最恨腳踩幾條船的叛徒。
尤其是眼前的柴靖,他居然是力行社的人。
國軍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他黨務調查處跟力行社一直不對付。
甚至用勢同水火來形容,都一點也不為過!
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陰陽,真是吃了豹子膽!
蔡家明一時惱羞成怒,對著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