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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來看,明顯是受過天夏禮儀教育的,應該和他們一樣也是位年輕學子。
王薄一樂,隨即故可惜道:“啊呀呀,已近隅中,這位現在才來,怕是今年進不了學宮嘍。”
鄭瑜道:“說不定是這位學兄有什麼難處,被什麼事耽擱了。”
餘名揚沒說話。
廣場上的學子也是紛紛停下交談,一個個看了過來,目光中有憐憫,有不屑,也有幸災樂禍。
他們為了能順利進學,都是早早到來,一直等候到了現在,儘管並沒有感受到苦累,可總算是態度到了。
這位居然敢把學宮的規矩不放在心上,現在才到,今年怕是沒什麼入學機會了。
隨後他們就見這位腳下不停,徑直穿過廣場,往學宮門前行去,所有人都是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王薄一手遮住上面的陽光,踮著腳望著,興奮道:“看樣子去找學令,可學令哪裡會通融哦。”
張御沿著一級級長階往上走,到達平臺上後,一抬頭,就見一個身著黑色深衣,頭戴衛梁冠的中年學令正肅然看著自己,而其背後,是兩扇緊閉的學宮大門。
他在此停下,伸手將遮帽拿下,身軀挺直,合手一揖,“這位學令有禮。”
那個學令在見到他面容的一瞬,幾疑畫中仙人到此,不覺怔了一怔,隨後他努力板起臉道:“這位少郎,你若是學子,那便來得過晚了,今年已不可能入學,求學道上,沒有僥倖可言,你明年再來吧!”
張御從袖中取出了一封名帖,用雙手拇指扣住兩邊,在學令詫異的目光中,以一個無可挑剔端正姿勢送遞上去,正聲道:“學生張御,今慕泰陽之學,特來自薦。”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清亮高亢,整個廣場都是清晰有聞,底下頓時一片譁然。
“自薦,居然是自薦!”
王薄神情激動無比,一邊興奮的叫著,一邊是用力的錘著餘名揚,後者皺著眉直揉肩。
鄭瑜看著張御的背影,卻是露出了羨慕和佩服之色,感覺這位實在太有勇氣了。
是的,學子要在泰陽學宮進學,正常渠道需要考入進去,可除此之外,還有一途。
那就是自薦!
你要是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學問,那麼就可以直接找上學宮,用或以文辯,或以論述,或以宣講的方式與學宮師教交流,總之你只要得到學宮方面的考校,那可以成為學宮一員。
而一旦成功,那就不會是普通的學宮字子了,而極可能是身份更高的師教。
可這種行為很少有人用,因為走正途比這容易方便的多,而上門論述,就有著切磋學問的意思,若是讓你就這麼進來了,豈不是說負責考校的師教變相承認學問不如你麼?
這裡不但涉及私人名譽,甚至還上升到了學宮的聲譽。所以這條路極其難走,百年中能成功的人過去不是沒有,可也是寥寥可數。
最關鍵的是,決定權是在學宮手中,就算你真的有學問,學宮為了維持名譽,也不見得會讓你過關,所以難度可想而知。
學令此時神色嚴厲看著張御,他可不認為看起來年紀輕輕張御能有什麼學問,可是對方的語聲之中有一股強烈無比的自信心,連他也受到了感染,心中不禁有了些動搖。
彷彿要給自己一個緩衝,他沒有去接名帖,而是吸了口氣,走到臺階前,對著下面嚴厲呵斥道:“肅靜,學宮治文之地,敢有喧譁,除文冊,革學籍!”
這句話像是在沸釜中澆了一瓢冷水,場中聲音頓時歇止下來。所有人瞪大著眼看著上面,似想看清楚這件事到底會朝哪一個方向發展。
學令身軀轉回時,感覺自己的判斷力又回來了。他對張御冷冷言道:“年輕人,你回去吧,泰陽學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也不要妄圖走捷徑。”
張御好整以暇道:“學令若不肯接薦書,那學生可在此等到學宮大門開啟,若是學宮還不讓進,那學生就轉去都護府治署衙門,持槌,敲洪鼓,問一問泰陽學宮自己定下的規矩到底不數?”
學令一聽這話,神情變了幾變,意識到張御絕對是有備而來,而且後者此刻的語聲雖然不高不低,可自有一股不做成決不罷休的氣勢,讓他不敢不信。
他沉默許久,最後一聲不發將自薦名帖拿來,並衝著門前的高闕揮了揮手,在隆隆聲響中,那兩扇刻著對稱蟬翼紋的沉重石門便緩緩開啟。
張御看著敞開在自己面前的學宮大道,對著學令合手一揖,而後在廣場上眾多學子的目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