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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能看出學宮執教的寬嚴程度,學宮上層的總體偏向,其實最好能找來過去的舊規,兩下一比較,那就更清楚了。
學宮那裡動並不慢,柳光離去不過一個夏時,就有一名師教將他的輔教衣冠和印信帶了過來,並例行問了他幾個問題。
或許是暫時不想讓他離開學宮,學宮方面還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居所。
這倒挺符合他心意的。
現在夭螈的事正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不知道上次神尉軍的人找他幹什麼,可或許此刻還未放棄,而住在學宮裡,正好迴避掉這些事。
那師教知道自己就是來走個過場,結果上面早就定下來了,所以也沒多問,幾句話之後就草草收場。
只是在臨走時,他告訴張御,按照規矩,輔教身邊可以配一個助役,酬勞由他自己負責一半,學宮承擔另一半,若是他沒有合適人選,也可以從學宮的役從當中挑選。
張御送了其人離去後,回到茶室內,坐在那裡靜靜思考問題,在又一杯茶品完之後,他才從這裡出來,移步往學宮給他安排的居所走去。
這一處居所位於學宮偏南方向的一片小臺地之上,住在附近的也多是學宮的輔教,周圍林蔭遍佈,清泉潺潺,到處是繽紛花樹,氣溫也十分適宜。
他見這裡不錯,當即吩咐人手去把自己的行李都搬過來。
在把一應雜事都是處理好後,他來到居所最上方搭著花架的天台上,拿出紙筆,描摹勾勒著入目所見的景物。
瑞光四季如春,晨光中的泰陽學宮被色彩絢爛的樹木鮮花所擁簇,無疑是極美的,他心中真心希望這份安寧美好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待收起炭筆時,已經臨近日中了。
他沒有去進午食,而是服用幾枚丹丸,到靜室中呼吸吐納一會兒,頓感覺神思清明瞭許多,心下轉念道:“現下既然我已在學宮裡站住了腳,前面已無阻礙,當是時候去往玄府修習新法了。
“玄府”是傳授新法的所在,這處地界就位於泰陽學宮之內。
在外界看來,此地很是神秘,可在學宮內部,卻並不是如此。
這裡其實就相當於學宮內的一個學習專學的地方,只是地位有些特殊罷了。
理論上凡是在泰陽學宮的人,無論你是學子還是師教,都是可以去到那裡學習新法。可到底能不能入門,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緣法了。
張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筆,認真寫下了一份向玄府申求學習新法的拜學貼。
接下來他又謄抄了兩份,仔細檢查過後,見沒有什麼問題了,便就推門而出,往專門負責此事治學堂而去。
拜學貼只能在每年的二月十五之前遞上,如果錯過,那就要等到明年了,不過現在時間還算充裕。
學宮內負責處理內外事務的閣堂大多都在學宮東南角上,治學堂同樣也落在此地,距離他的居所並不遠。
因為事先看過學宮的佈局圖,加之又親手畫過一遍,他對學宮建築的分佈已算得上了解,所以很快找到了治學堂的所在。
進入大堂後,他道明來意,就將拜學帖遞了上去。
收下拜貼的是一位年輕的宋姓輔教,他笑道:“張輔教請耐心等候,所有拜學貼都需先呈送給各專學的學令過目,待有了訊息後,我會及時通傳你的,若是順利,大概這幾日間就有結果了。”
張御合手一揖,道:“那就拜託宋輔教了。”
宋輔教連道客氣,按照禮儀,他親自將張御送到門口,而後再返回堂中,重又坐了下來。正在他要在處理那封貼子時,忽感有異,抬頭一看,卻見一個面容方正的中年師教站在那裡望著自己,連忙站起一揖,道:“汪主事。”
汪主事面無表情道:“把方才那封拜學貼拿給我看。”
宋輔教忙道一聲是,雙手將貼子捧著遞上來。
汪師教拿入手中撇了眼,面上忽然露出厭惡之色,道:“此等走捷徑入學之人,就不配在學宮裡修業!”
說著,他把這封拜學貼往袖子裡一塞,就轉身走出去了。
宋輔教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先是一陣心慌,隨後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怎麼辦?
看汪主事那模樣,分明就是要將這事攪和了,那自己要不要把這件事告知張御一聲呢?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得罪汪主事?
他知道張御是透過自薦進入學宮的,本身在這裡並沒有什麼背景,而汪主事,不但是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