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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刺殺了,可是若有異神和超常力量插手的話,那就超出其人所能應付的極限了。
兩人在此邊是欣賞美景,邊是品茶交流,話題從山水風物到民間習俗都有涉及,也是相談甚歡,蔣定易這時話鋒一轉,道:“張君,不知你對都護府的而今格局可是瞭解麼?”
張御點頭道:“略微知曉一些。”
蔣定易站了起來,來至欄杆旁,負手看著遠方,感嘆道:“自從六十年前洪河一戰後,我都護府中的天夏英銳盡喪,而今濁潮將退,人心動盪,都堂中有不少人卻在想著推倒烽火,意圖與天夏不復往來,哼,我豈能讓他們如願!”
他轉過身來,嘆道:“可惜了,現在都督府的立場也是搖擺不定,若是當年楊宣大都督能夠堅定一些,也不會是如今局面了。”
張御思索片刻,也是贊同這個意見。
當年濁潮到來後,血陽古國復甦,諸多上個紀元的古代神明和無數戰士從長眠中醒來。
面對如潮如海的敵人,建立才四十年的都護府岌岌可危,當時關征大都督當機立斷,親率大軍迎戰。
這一戰的戰果很大,血陽古國方才復甦的神眾近乎全滅,可都護府同樣損失慘重,關征大都督本人戰死,精銳軍隊十不存一,後來玄府及神尉軍的主要損失就是來自這一戰。
可來敵雖然暫時退去,卻仍有一部分勢力存在,並藉助安山之中古代祭壇大肆獻祭,再度復甦神明,同時以血陽古國的名義,召聚內陸諸多蠻族部落異神。
副都督楊恭此時繼任了大都督位置,在察覺到這個情況後,盡發都護府的天夏六十歲之下成年男子,主動出擊,在付出極大代價後,再次重創對方,但因為濁潮仍在,若不是將源頭制止,其仍有復甦之可能。
楊恭在準備進兵之時,卻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身邊已經沒有多少天夏士卒了。而他本人因為受傷頗重,也是無法親自帶隊了。
在這個情況下,他下令讓自己的兒子楊宣徵兵北上。
楊宣是夏安混血,其母是安人的一位女酋首,不過他自小深受天夏禮樂薰陶,算得上是一個正統的天夏人。
他在接到命令後,再次徵發了六萬大軍,其中半數以上是安人戰士,剩下的則是天夏老卒和混血族裔。
其人在達到洪河隘口時候,楊恭已經不支,交代過遺言後,就傷重身死,而楊宣在各方見證之下被推舉為大都督,引兵進入安山,接連數戰,將血陽古國位於安山以西的勢力掃蕩一空,古代祭壇也是盡數推翻,取得了輝煌戰果。
只是血陽古國仍是有殘餘勢力逃入了安山深處,這也是都督府以後所面臨的最大麻煩。
可轉折就在這裡。
有不少傳統派認為,楊宣當時若是堅定的站在玄府學宮這一派,那麼集合玄府和都堂的力量,及時把神尉軍壓下去,也就沒有後來那麼多事了。
可其人什麼都沒有做,僅只是維持了表面上的平衡,便退居幕後了。
三年前,楊宣病逝,其子楊珏繼位。
楊珏儘管年幼,可因為楊氏較得民心,夏人和安人都無意見,而且楊氏五十多年來都不管具體治事,所以諸方也就預設了這個傳繼。
然而隨著濁潮將退,事情又在開始發生變化。
要知道,現在都護府的一切都不符合天夏禮制。
原來的都督府官吏,無論大小,名義上都是本土冊封的,而現在大部分人都是都督府私封,其中還有一半是安人和安人混血。
更重要的是,認真追究起來,連現在的大都督本身也不合禮法,那麼到時候天夏會承認麼?
這也是傳統派所面臨的最大難題,除了他們自己,幾乎沒幾個人願意站在他們這一邊。
蔣定易看著下方經流不息的活水,用一句話評價瞭如今都護府的局面,道:“如今外面的濁潮雖然即將退去,可是人心中的濁潮,卻仍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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