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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月份出關後,收到訊息說是新築造的軍壘之中已經陸續進駐了萬餘人。
此次征伐霜洲,具體動用多少軍力尚且不明,從他了解到一些情況來看,只是軍卒數目大約就不會下於五十萬。
呼叫如此多的軍隊,光是前期準備,至少也需要兩至三個月,而等到真正發動攻擊,恐怕要到五六月份去了。
故是趁著這段空餘時日,他除了修持之外,偶爾也會去荒原深處,試著再找尋一些可能有源能藏匿的遺蹟。
這一日他自外歸返,負責守禦內堂的弟子過來稟告,說是軍府的一位將軍前幾日曾來拜訪,因他不在,所以留下了一封拜望貼書。
張御讓那弟子下去,走到內堂之中,將擺在案臺上的貼書拿起,開啟看了一看,見拜帖名諱所在之處寫了“曹度”二字,他心念一轉,立便知曉了這位的身份。
青陽軍府之下有三大中軍,分別以“銳擊”、“驍戰”、“奮衝”為名,其餘還有外軍諸部,平日駐守在各州郡之中,這些皆是常備,不過除中軍之外並無封號。
而曹度則是有銳擊將軍,統領“銳擊軍”全軍,麾下有兩萬餘精銳軍士。
這人在軍府中的地位僅在都尉之下,也可算得上是軍府高層之一了,這回攻擊霜洲,具體的戰事許就是由這位來主持。
這樣的話,也是有必要見其一面的,畢竟下來進攻霜洲也需雙方配合。
他在內堂之中處理了一些俗務後,就由地下馳道往軍府駐地過來。
新近修築的軍府堡壘位於方臺駐地的西北方向,彼此相距五十里,自天空望去,這裡與方臺、天機院兩處駐地正好形成一個三角。
因他往軍府駐地過來之前,事先有芒光傳訊傳出,所以他在步出馳道之後,軍府之人就已是先一步等在那裡相迎了。
可以見到馳道站臺之上立著那一隊軍卒,個個精神飽滿,站得筆挺。
為首一人是一個身披軍候袍服的年輕男子,他身邊跟著一個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子,也是披著一身軍袍,手套按著腰間的佩劍。
那年輕男子見他出來,笑著上來一禮,道:“張玄正,許久不見了。”
張御回有一禮,道:“原來是柴教長,的確是許久不見了,你又回銳擊軍了?”
這位柴教長就是賀穆的老師柴安,張御記得他原本就是銳擊軍的軍候,後來違反了軍規才被開革出來到了開陽學宮任教長。
柴安感嘆道:“是啊,這回也多虧了曹將軍,我才能重歸軍中。”他側身一請,“曹將軍此刻正在堂中等候玄正。”
張御點了下頭,跟隨著他沿著寬敞大道往主廳中來,進入正廳之內,便見這裡站著一名五旬左右的男子,兩旁則是站在不少軍中軍士。
這人面容清雅,留著鬍鬚,身著一身青衫,面板略顯粗糙,手指關節粗大,腰間懸掛的不是刀劍,而是一柄掛著赤色穗子的長鐧。
柴安走前一步,站於側旁道:“玄正,這位是曹將軍。”
曹將軍上來抬手一禮,正容道:“在下曹度,玄正有禮了。”
他此刻的態度很是客氣,甚至稱得上是恭敬,這讓周圍的年輕軍校看了之後面面相覷,同時又有些憤懣和不服氣。
曹度沒有理會他們,請了張御到內堂坐下,客套幾句後,他便提起了征伐霜洲一事。
“多虧玄府此前知會,我們才是瞭解到,霜洲此刻正在加固堡壘城池,只是我們不能讓霜洲這般順利的修築下去,這必會增加下來大軍進攻的難度,故是我想請張玄正派遣人手,相助我等襲擾霜洲。”
張御一思,這無疑是一個正確策略,故他道:“稍候我會派遣一位道友過來,與貴方商議此事。”
曹度忙道:“多謝玄正了。”
兩人談論了大約半個夏時後,張御就起身告辭,曹度親自相送,一直送到了軍府駐地門口方才折回。
他回到大廳後,卻見有幾名軍校站在那裡,詫異道:“你們有事?”
這時一名年輕軍候上來一抱拳,道:“將軍,屬下有一事不解,方才將軍為何對那玄府玄正這般客氣,近乎,近乎……“
曹度看著他,道:“你想說什麼,說出來。”
年輕軍校一咬牙,道:“將軍對此人之態度,近乎諂媚!”說完之後,他把頭一低,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場中此時變得針落可聞。
柴安喝道:“魯軍候,你好大的膽子!”
曹度則是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