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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弟子一下變得臉色蒼白起來。
畢道人這一言,不啻一柄重錘敲打在了他心頭之上。
張御能與即將成就玄尊之人論法,且又不分勝負,這足以證明其功行之高深,
顯然張御是真的以絕對實力鎮壓了轉變成了混沌怪物的姬道人。
可這個答案更讓他難以接受。
他不由一陣失魂落魄。
畢道人不再理會他,而是看向泰正平道:“泰道友,事情已是有結果了,你們若是不服,那麼可以繼續找玄廷,不過到時候,那申言可不止對著張玄正,記得也要給畢某人留一份。”
泰正平忙是道:“尊使言重了,尊使裁定公允,貧道信服,此事到此為止,當不會再勞動尊使了。”
畢道人卻是一臉無所謂道:“先別把話說的那麼滿,反覆的事我見得多了,也不差一樁兩樁。”
他站了起來,拱手道:“幾位,這裡事情既了,我便先告辭了。”
說著,他又對張御客氣言道:“張玄正,什麼時候你來玉京,我請你喝茶,聶道友說,你的問好她收到了,她也讓我帶話問你一聲好。”
張御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位畢道人和他師姐也是相識,他站了起來,抬手回有一禮,道:“多謝使者帶話。”
畢道人呵呵一笑,“小事一樁。”他再是對諸人一禮,而後便一甩袖,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泰正平這時緩緩站起,對著張御稽首一禮,道:“張玄正,這一次事情是我們無禮,改日泰某當登門賠罪。”
張御道:“言重了,今日之事乃是論理,心不平則鳴,人人皆可為之,不必言罪。我在年節之後回會離開此間,若是兩位以後覺得有疑見,那可去外層西穹天尋我。”
泰正平此時已是無話可說,他鄭重對著張御一禮,便即帶著神情木然的年輕弟子走了出去。
往往外來的時候,他心中感嘆道:“這位張玄正,看來距離那一步也不遠了,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玄尊,也幸好他心胸開闊,不來與我等計較,好在結果不壞,這事情弄清了,我回去也算對師門有一個交代了。”
得知姬道人的確是在混沌怪物的情形下被殺,他心中卸下負擔,鬱結也是去了不少。
走出茶居後,他對那年輕弟子好言說道:“你也知道真相了,你還記得此前答應過師伯什麼麼?那從今日開始,你便放下此事,好好修持吧。”
年輕弟子方才一直一聲不吭,此時則道:“為什麼?”
泰正平詫異道:“什麼為什麼?”
年輕弟子咬牙道:“那位張玄正既然有如此之高的功行,那他為什麼不阻止老師當日的蛻變?他就在那裡眼睜睜看著老師變成混沌怪物?他明明有能力阻止的不是麼?”
泰正平吃驚的看著他,道:“你這是什麼話?”
年輕弟子激動道:“我說錯了麼?我沒說錯!他是一個玄修,而且還是出身東庭玄府,他一定是見不得老師在這裡做守鎮,所以才故意坐視這一切的發生……”
泰正平皺了下眉,嚴肅道:“看來你當真是心性修行不夠。”
他口中唸了一個法訣,那年輕弟子頓時覺得身軀一沉,如同灌鉛,全身法力都無法調動起來,他又驚又恐,道:“師伯,你這是要做什麼?”
泰正平看著他,沉聲道:“你再這麼下去,只會害了你自己,甚至可能步上你師父的後塵,回去之後,你給我閉關定心,什麼時候除了心魔,什麼時候再出來。”
他哪還看不出自己這位師侄是心中有了偏執,認定自家老師的事就是張御的過錯,這樣和他說道理是沒有用的,唯有等他自己冷靜下來了。
張御此刻依舊坐在茶居之內,茶案之上那些空餘的茶盞已被撤了下去,唯有他一人在此獨品。
這幾天瑞光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城東這一面靠近東側啟山而建,雖然沒有內城臺地那麼高,可大致也能看清楚城內的景物。
看著那鱗次櫛比的民居,遠方開闊的旦港,還有更遠的陷在雨霧之下的鉛藍色的海水,心中不由有股說不出寂寥曠靜之感。
他出外數載,這次也是難得回來東庭一趟,眼下還有一些事沒有做成,心下準備今次就在都護府這裡過完年後再回去外層。
他在此默坐了許久之後,亭外的雨水不知何時已是停下,只有如墨染救的簷前滴水上時不時有水珠落入下方水窪之中,樹林之中則又響起了清脆的鳥鳴聲。
他輕輕一振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