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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友儘管將此物拿去便是,”他嘆了一聲,道:“朱鷀既成叛逆,此物便是道友不要,貧道也不敢留在身側了。”說著,就將這小銅鼎往前一遞。
張御接了這銅鼎過來,稍作檢視,便將之收入星袋之中,而後再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最後稱謝一聲,便就告辭離去了。
其實就在說這話的功夫,他已然試著感應了一下此地島洲,因為這裡內部並無禁制,所以他感應輕而易舉把這裡看了一個通透。
可以確定此間除甄語平外,只有幾個精魄化身的役從,並無其餘人存在。
等他來到了外間,又持芯燈在手,對著外間再是一照,這一次,那芯燈果然指向了不同方位。
只是他眸光閃了一下,卻是沒有繼續去追,而是身形一轉,再次來到那島洲之內。
甄道人此刻仍是站在天中,似在想著什麼,還未落回道宮,見到他又是回來,詫異問道:“不知守正可還有什麼見教?”
張御看了他一眼,忽然對他一揮袖,一道強盛清光照落下來,甄語平在愕然之中頓時隨著清光散去。
張御面色平靜,對此結果毫不意外,他猜測不錯的話,方才這甄語平其實就是朱鷀了。
在他看到的其人的述歷之中,這個人身具一個玄異,可以自內而外完全變化成他人的模樣。
方才那芯燈所指,實際並沒有指錯,其人實則近在眼前,只是故意把他注意力引到那銅鼎之上。
當時此人就在此地,而等他退去外間之後,其人又化一具分身在此,自己則迅速從另一面出了島洲,這也是為什麼那燈光又指向了外面。
至於此人這麼做的目的,記述上有言,此人十分之擅長遁行之術,對方很可能是想在遁行之中耗乾淨芯燈上的氣機,然後再回到島洲之上安然存身在此。
這樣就可以另一個身份安穩待下去一段時間,並繼續籌謀下一步。至於甄語平本人哪裡去了,是不是當真存在這麼一個人,這卻是需容後考慮之事了。
他只要抓拿到了其人,那麼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消殺了這化身後,他當下傳處島洲,又祭起芯燈之光追尋下去。
在晦亂之地穿梭,除了需抵禦暴亂的地火風水,還有就是需當心亂漩,這使得修道人不敢遁行過快。
不過他化身遭遇過一次亂漩,他心中已是有數,就算自己撞上也能從中設法擺脫出來,故是遁躍極快,只是一會兒,就追上了一股既熟悉且又陌生的氣息,催那芯燈照去,雪亮光華一落,“甄語平”的身影霎時從中暴露了出來。
甄語平不想張御如此之快追到自己,他神色一變,卻是把遁光一折,身影霎時一個遁躍,卻是從芯燈照耀之下閃去不見。
張御一見,立知他是使了某種遁挪之法,不過在這晦亂之地,隨意用得此術,那不定就會落入亂漩之中,此人多半是借用了某些自己留存的東西為引,又遁行回那處島洲了。
而接下來芯燈所指,也是證明了他的判斷,於是他心意一轉,也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島洲之上。
一如他所料,甄語平此刻正站在此間,此人見他過來,身上形貌一陣變化,變作成了另一個面色蒼白的赤目道人,從其面目上看,這是那朱鷀本人。
朱鷀沉聲言道:“張守正不愧是玄廷授命的守正,一眼便識破了朱某的佈置,只是朱某希望張守正不要再追下去了,朱某可以立誓往後不再出現在任何天夏人面前,如此也可避免你我一場鬥戰,守正以為如何?”
張御淡聲道:“朱玄尊的話說完了?”
朱鷀神情一沉,道:“張守正何必如此?朱某也不是沒有後手,若是你再苦苦相逼,那我便不得不做那個選擇了。”
張御平靜言道:“朱玄尊打算如何做呢?”
朱鷀冷笑一聲,道:“尊駕可是聽說過霍衡麼?”
張御看了看他,道:“聽過又如何?”
朱鷀沉著臉道:“這裡是混沌晦亂之地,我只需言及我需轉入混沌之道,就能喚得其人前來相助,張守正莫要逼我走那一步!”
張御沒有再與他多言,身上清光驟然放開,朱鷀神情一變,他也沒有猶豫,大聲道:“我願身入混沌,自此修持混沌之法!還請霍道友助我!”
他這一聲喚出,一開始好似沒有什麼動靜,可是隨即他感到了什麼,就見一個身著黑袍的年輕道人就站在他的身側不遠處,冷然看著他道:“是你要想轉修混沌之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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