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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送走玉素道人後,站在原地想了想,現在玄廷主要需對付的是那些渾修,這表面看著與玄修沒什麼關係,但實際上卻是有極大牽扯的。
儘管渾修之中大部分人把自己看作真修,可實際上真正的真修也是將其等算在玄修之內,特別是在玄廷之上,唯有渾修和那些“玄修”聯手起來,才能與原來的真修相抗衡。
此前那些渾修暗暗算計玄修之時,也未必沒有這樣的考量。
不過暗中算計玄法之事和開啟兩界門戶的事情現在放到了一起,此輩弄出動靜越來越大,玄廷又怎麼可能不作回應?定然是將要其等打壓下去的。
但在打壓過此輩之後,從大體上看,玄法可能會變得更為勢弱。
若是自身弱小,那麼哪怕你本身無有問題,別人也會先盯上你,因為便是得罪了你也不怕有什麼後果,更別說現在的“玄法”滿身都是破綻。
而玄廷之中現在廢玄之說其實一直不曾消亡,要是下來藉此廢玄也不是不可能,不管你是真玄法還是假玄法,只要是玄法,那麼都可順勢一併廢了。
當初玄法被一力推動出來,主要是為了填補中下層的力量,可對於上層的力量並沒有很大的影響。
但假設有可代替中下層缺陷的力量出現,那麼從上層的角度來看,玄法的確不是必須存在的。
儘管玄法更有利於天夏人尋道,這一點也沒人在明面上反對,可有些人心中恐怕並不這麼想,甚至並不喜歡這樣。
張御原本的對策,是靠著自己這個開道之祖慢慢推動玄法,最好是能再引匯出新的玄尊。
玄法在於交流,每多一位玄法玄尊成就,便可多一個人與他進行交流,且在玄廷之上也便有了更多的話語之權,這般就能慢慢扭轉局面。
可是現在看來,恐怕有些人未必會給他這個機會,儘管玉素道人包括背後那位執攝看著是站在他這一邊,可是這兩位能做到哪一步,目前還不好說。
他想了想,要改變這等局面,除非自己尋一個能夠讓玄法立足穩當的根基,使之無法在短時內被替代,那麼才好做下來之事。
一念及此,他不禁站在原地深思了起來。
那些負責值司的神人看到他似在思索什麼,也不敢上來相擾,都是規規矩矩站在原地不曾發出半點聲息。
張御在外站定許久之後,見天光漸黯,看去又要入夜了,這才走入裡殿,坐定之後,拿起擺在架上的一冊道書翻看了起來。
在成就上境之後,真修還能繼續修持的功法的,道路依舊很是明確,可是他作為玄法開道之祖,當真是沒有任何前例可循了,完全只能自己摸索道路了。
好在身為守正,可以任意翻看前人所著道書,而玄法真法殊途同歸,總有可以借鑑之處。
他方才在理順思緒後,也是想著能否從得到一定的啟發,而在翻閱之時,他也是隱隱約約有了一絲似若似有的頭緒。
奎宿曇泉州中,自張御自去上層之後,許成通哪裡都沒有去,一直帶著弟子留駐地州之上,一副隨時等候傳命的模樣。
雖然他的幾名弟子都是為此腹誹不已,可也只能老老實實跟著他,而青曙奉命這一來傳報,他不覺精神振奮,立刻趕至莊園之中。
李青禾這時方才從正堂出來,看到他已是到來,道:“許先生來了。只是左先生未至,許先生怕要再等上一會兒。”
許成通道:“只要不曾耽擱巡護的事,許某等著便好。”
而在等了大約小半天之後,左道人也是到了。
他實則也在曇泉州,之所以來得晚了,卻是因為他自身照影方才正沉於洪乙層界之中。
此前沈玄尊絕了所有通往洪乙下層天行晷,並且消殺了大部分的下層力量照影,不過他那一擊不分敵我,連待邪神神裔的投影一併被殺絕,那裡也是由此平穩了一段時日。
現在軍署將放置在玄廷之中的唯一一駕通向那裡的天行晷搬了出來,重新溝通了這一層界,他也是抓緊時機四處搗毀各地的邪神祭壇。
若是能將這一層界所有邪神祭壇推倒,那麼邪神那一方的力量照影自也進不來此間了。
只是他正忙碌之時,突聞張御相召,做了好一番安排之後,這才得以趕了過來。
左,許二人相見,都是相互客氣見禮。
李青禾道:“兩位既然到了,那便隨青禾來吧。”
兩人神情皆是一肅,隨李青禾來至堂上。而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金色身影也是跟隨著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