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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人見張御已是選定,笑了一笑,擺了下拂塵,卻是那銅樁收了回來。
隨後他又道:“我聽竺道友有言,你喜觀道書,這卻是正路,不管真修玄修,道法修持都是緊要,可是如今許多玄修偏偏不在意這一點,實乃可惜,我這裡一卷道書,巡護便拿去一觀吧。”
他拂塵一指,案上便多出了一卷道書。
張御稱謝一聲,接過道書,將之收好,問道:“敢問使者,竺玄首也在玄廷之中麼?”
少年道人笑道:“竺道友如今已是位列廷執,日後巡護可當以廷執稱呼。嗯,今次賜授之物已是送到,巡護也該回去了,還有那‘天一重水’,便就留在巡護這處吧。”
張御聞言,站起身來,端袖一禮,再是稱謝。
少年道人笑了一笑,拂塵再擺,周圍金光頓時片片破散。
張御只覺眼前一變,自己仍是站在居處天台之上,他目光四處一顧,走了兩步後,便在蒲團之上坐下。
他從星袋之中將兩件東西拿了出來,先是將那一枚玉佩拿起,此物一入手中,他便知曉這東西名為“正命龍雕”,可以用來護持修士心神,並可助他避過兩次命劫。
這東西甚好,他之前不選那銅樁顯然是對的。
因為現在最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便是玄尊這一層次的大能,而他若是拿了那攻伐之器,對於這樣的大能也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反而不及這玉佩能在關鍵時刻護身保命了。
這時他又將那一卷玉簡拿了出來,在身前案几之上緩緩展開,見上面寫著諸多文字,仔細一看,裡面竟是玄修對於上境之路該是如何攀登的推論。
他不由精神一振,之前猜測玄廷可能會賜給他各種法器,但是這個東西真沒想到,而且這也是任何法器都比不上的。
只是稍稍看了下來,他發現這裡面還夾雜了許多道書上的語句,對方不僅說了推論,還說清楚了為何自己著自己這般想,每一個結論都是有其根底出處的。
只是有時候上面詞字會變得若隱若現,無法辨明。
他心下一轉念,這應該是作此簡之人有意如此,想是不願後人急於求成,於是他看完一段便會稍作調息,而後再繼續觀覽。
在下來一段時日中,他每日除了必須要的修持,都是在觀看這一冊玉簡。
而不知不覺間,時間已是到了九月末。
休整了月餘時日的衛氏軍再一次接到了軍署的委派,於是派人前來張御居處告知,衛氏軍大約會在十月初三之前去往委派之地。
張御現在顯露了巡護身份,實則已不必再借衛氏軍做什麼遮掩舉動。不過當初他便說與衛靈英說過,既然他已是與衛氏軍籤立了約書,那麼自會是有始有終,至少約期終了之前他不會提前離去的。
而且這一次,金瞳署判斷幽城的人極有可能會藉機襲擊他,故是建議他將計就計。
他也是如此認為,故在接到報書後的第二日,來到了衛氏軍駐地之中。
衛氏軍在這一次休整期間再次招募了不少人手,現在全軍已是達到八百餘人,人數與鼎盛時期相比也是相差不遠,不過戰鬥力卻是遠遠超出。
這裡得益於上次採買過來的玄甲,再加上有張御守鎮,委派之中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亡,使得有經驗的軍卒都是保留了下來。
而且軍中又以長生石斛以作激勵,士氣也是非常高昂。
張御到了駐地後,便即尋到衛靈英,道:“衛軍主,可是做好防備了麼?”
衛靈英認真回道:“得巡護提醒後,我們一直在操練,我與林叔他們也是做好防守的準備。”
她在半月之前就得到張御的告知,說這一次行動可能會遭到敵人襲擊。
她擔心會有內賊的存在,所以沒有明著說,只是以加強守禦為藉口暗中加大了這方面的訓練。
張御見她安排穩妥,也便沒有再多言,直接就在衛氏軍給他安排的居室內駐留了下來。
時間飛快,幾日過去,到了十月初三這一日,衛氏軍飛舟便自駐地的泊舟天台之上飛起,往奎宿西南方向行去。
因為之前每次委派飛舟都會有所損傷,這回又明知道有人會來襲擊,所以他們沒再強求飛舟的好壞,這次所乘坐的皆是軍務署汰換下來老舊飛舟,根本就沒想著能夠順利行駛回去。
而在衛氏軍出動之後,荒原之中一艘被雲霧籠罩的飛舟之上,一名修士看了看天穹上方閃過的一道細微光芒,來至就凝神靜坐的雍上師身側,低聲道:“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