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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乘風急切回憶與陳乾定相處的一幕幕。
他忽然想到,陳乾定每次在與自己會面的時候,其實並不是一個人,通常還有一個弟子在側的。有時候就是那個弟子來前來喚自己的,可是他現在無論如何也回想不起那個弟子的面目了。
對於一個幾乎過目不忘的修士來說,這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的狀況。
而後他驚悚發現,也不知是因為被動還是主動,自己本能的對外隱瞞有關於陳乾定的一切情況。
換言之,他從來沒有向別人說及或者提起過任何有關乾坤定的事情。
他艱難言道:“邊師兄,張巡護,我方才說的都非虛言,並未欺瞞你們。”
邊覽看了看他,對著那魏道人沉聲道:“魏師弟,你先回去吧,記得這裡的事情不要對外說。”
魏道人道:“師兄放心,小弟知道輕重。”他對著邊覽一禮,又對著張御一禮,就轉身離開了這裡。
邊覽對著張御道:“張巡護,洛師弟既然已經承認罪責,他也沒必要在這等事之上故意欺瞞你我。”
張御道:“我自是知曉,憑他一個人,也做不成這等事,只是他所見到底是真是假,尚還難定。”
他心裡分析了一下,這裡大致有三種可能。一個是陳乾定是玄尊座下某一弟子偽扮的。
這有一定的可能性,畢竟餘玄尊也不會時時刻刻來看自己弟子做什麼,不過這裡面實際上也還有一些矛盾的地方。
一個是對方是一個來自上宸天的修士,用某種方法潛伏在了天城之中,並偽造身份,用神通騙過了洛乘風。
但因為天城是在餘玄尊眼皮底下,任憑那人如何了得,都沒可能瞞過玄尊,除非……
至於第三個可能,現在卻是更不易往下深想了。
但由此來看,也難怪對方如此放心的就把洛乘風給放了出來,而不是將其滅口,因為就算洛乘風真的交代了一切也不可能憑此抓不到其人。
邊覽這時再問了洛乘風幾句,問的都是有關於那個“陳乾定”的細節,可是令他驚疑的是,洛乘風所說的與他記憶中的那位無不符合,這也讓他更為惱怒。
他道:“如今看來,當是有一個熟悉陳師弟的人一直在天城冒充他,並且以此欺騙洛師弟,此人或許還掌握著亂真幻假,改換人心識憶的神通。”
他心下也是在想著這人到底是誰,可思來想去,似乎有嫌疑的人不少,但似乎又都沒有嫌疑。
張御這時道:“洛乘風,你最早見到這位‘陳乾定’是什麼時候?”
洛乘風道:“我是在三十年前入門,那時候就認識陳師……”
說到這裡,他不自覺頓了一下,若是邊覽說得沒錯,陳乾定恰好是在三十年前的戰亡的時,也就說,他實際一直在與一個虛無縹緲,或者本已不存在的人打交道?
哪怕他是修道人,此刻也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張御沒有理會的情緒,繼續問道:“你什麼時候知曉其人與上宸天修士有所勾連的?”
洛乘風想了想,道:“那是二十多年前了,陳師……陳乾定主動和我說起他與上宸天修士之事,說是他與這些人有一些往來。
當時我還很是吃驚不安,可是他說不必在意這些,上宸天修道人同樣也是修道人,而且若是我願意幫助他,他有辦法助我成就玄尊……”
邊覽哼了一聲,道:“這等話一聽就是隨口許下的虛言。”
洛乘風苦笑道:“邊師兄,我對此自然也是不是信的,可是陳師兄既然告訴了我這件事,我自忖若是拒絕,那麼恐是難保性命,故是當時只能答應下來了,”
邊覽恨鐵不成鋼道:“你難道過後不會告訴師尊麼?”
洛乘風沒再說話。
他一開始心裡的確是不願意,也很是惶恐,並且也有去告知自家老師的念頭。
可每每升起此念,總有一種強烈的心悸感,似乎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故是他始終不敢如做此。
而到後來,隨著時間推移,他替陳乾定做得事情越來越多,那時已是沒法脫身了,也就只好一條道走下去了。
張御思慮片刻,道:“那艘墜落在北地的巨舟,還有那裴嶽是怎麼回事?”
洛乘風道:“裴嶽雖也是上宸天修士,可據說是從那邊叛逃過來的,此人與我等平日聯絡的那些上宸天並非一路。
當時似是陳乾定認為這人另有用處,所以收留了他。
只是我後來模糊瞭解到,這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