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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見那道人望來,也是舉目迎去。
這是在玄廷治下的呈書之地,隔絕一切外擾,就算是玄尊化身也拿他無法,故並不怕對方能夠如何。
況且那應該只是他看到對方之後的氣意牽動,對方未必就真的是察覺到他了。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那股承載這一切的意念,卻似是負擔不住一般驟然破散。
他的心神也是不由得自裡退了出來。
他心下一轉念,看方才意念之中所呈現出來的景象,丁宣平分明就是被餘玄尊親自出手所拿,若此事為真,那麼餘玄尊之前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就完完全全是欺言了。
可欺他還是小事,關鍵是這位背後一定有更深的圖謀,而一位玄尊欲謀之事必然極大,這已然非他所能想象。
不過這裡還有一絲疑問。
丁宣平意識之中能留下洛乘風的身影這沒什麼可說的,留下陳乾定與其餘人也是正常,可是能將玄尊的身影留下,這卻是超出其能為了。
這裡面會不會另有人作祟,想借他之手對付餘玄尊?
他思考下來,不管事實如何,這件事他必須立刻上報。
只是現在丁宣平這段意識已然破碎,他手中也就沒有了實證。好在他倒是可以用心光還原出來,讓神通更為高深的人去分辨真偽。
思定之後,他站起身來,自星袋之中取了一封奏書出來,並運起心力,凌空在上面寫劃,待寫完之後,他用印其上,再起袖輕輕一拂,此書就化一道光芒飛入了那頂天立地的玉璧之中。
才是等有幾個呼吸之後,玉璧之上忽然一陣光芒晃動,如水金光鋪散而來,在他腳下形成一條晃動著的金光築就的道路。
他往上踏步,邁步向前,大約十來步後,又一次來至那一處茶園之內,那名少年道人正端坐在蒲團之上,他道:‘張巡護坐下說話吧。’
張御抬手一禮,就在他對面的蒲團之上落座下來。
少年道人道:“這次玄廷召了餘玄尊問詢,他自我分辨了一番,也算有幾分道理,玄廷之中還有廷執為他分說,而他也的確未有什麼不軌舉動,故是玄廷並未深究,只是令他自行撫平奎宿諸多疏漏。
畢竟在無有直接的實證,玄廷是不可能拿一位玄尊如何的。”
在向張御說了這些之後,他又道:“張巡護方才送來的呈書我已是看過了,你是言是從那丁巡護留下意念之中見到了餘玄尊的身影?並且他還親自出手了?”
張御點頭道:“確然如此,我疑此事牽扯較大,我一人已是難以處斷,故才往上呈書。”
少年道人看著他道:“那丁巡護的意念留影何在?”
張御把驚霄劍取出放在案上,將劍身裡自緩緩拔出一截,道:“丁巡護身故之前,將意念寄託在我這佩劍之上,不過方才我看過之後,卻已是消散了。
且這裡我也有一疑,若當時真是餘玄尊出手,一定會抹除所有的痕跡,按理來說,是絕不可能留下此等破綻的。”
少年道人對著驚霄劍看有片刻,微微點頭,道:“這裡我卻可為巡護釋疑。
丁巡使師門擅長以心傳心之法,上代之念可寄託於下代身上,非但可令後輩弟子在修行之中快人一步,更有護身保命之用。
丁巡護師祖亦是一位玄尊,只是在與上宸天修道人交手之中身隕了,我觀此劍之中,便似有其玄念留痕。
若無差錯,照入餘常身影的當就這一縷傳寄心念所為。此前丁巡護師門之中一直有人再尋他,除了想要確定他下落,也有想把此心念找了回去的緣故在內。”
張御聽到這裡,不覺點頭,心中疑惑頓解。
因為陳乾定此前看去的確是能從餘玄尊身上借力的,從其人所施展的手段來看,若是借力足夠,殺丁宣平可謂易如反掌,餘玄尊似無必要去親自出手。不過若這裡還有這個原因在內,倒是能解釋的通了。
少年道人這時道:“張巡護此前所見之景,可否示於我觀?”
張御道:“正要請使者一觀。”
他伸指一點,茶園之內頓有一團團人影生出,他卻是將自己方才之所見在旁演化出來。不過當他想演化餘玄尊身影時,卻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只能以一模糊人影代替。
少年道人看過之後,道:“此中諸般細節皆無錯漏,當為真實,我是信任張巡護的,可是那意識終究散了,並無法作為實證,玄廷也不可能憑此落罪一名玄尊……”
他思忖了一會兒,問道:“巡護是說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