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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蘿在旁輕聲言道:“我聽老師說,這裡面的章印在放上去後,除了很少一部分,大部分就再也沒有變動過了。”
張御一思,微微點頭,這與他所想一致。
玄修章印除了前人所傳,還有就是後來的修道人自身所立造的。
但是以一人之力推演,難免不甚完滿,所以許多修道人會選擇將這些有缺陷的章印印入玄柱之中示人。
若有興趣的同道可以拓去,或是進行推演完善,或是與其餘同道進行交流,而在此過程中,還會誕生出更多章印來。
若是玄修將推演出來的章印繼續放在玄柱之上,那麼將會啟發更多人,甚至能推動章印進一步完善,這當就是一個良性迴圈。
可這等理想情況,實際上只可能是有著玄府的刻意引導或者是在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之下。
畢竟大多數修道人並不願意將自己辛苦推演出來的章印平白展示出來。
更何況現在外層還有暗中靠向上宸天的修士,雖然上宸天並不見得需要玄法,可知曉了這些章印,也就等若知曉了你的路數,從而也就能尋覓到破解之法了。
所以現如今玄柱這上面的章印當只是表達修士最初的一個思路或者疑問,並不是經過推演完善的,所以才稱之為“舊缺之印”。
不過即便舊缺之印,也一樣能給予人以啟發。
他對於如何攀登上境,已是有了一些想法,裡面所需做得一件事就是完善補足觀想圖,不過沒有哪個章印是可以拿來直接用的,都是需要他自己揣摩補足的,就如當初透過觀摩那些靈性異類完善玄渾蟬觀想圖一般,故是在他看來,這些章印也是一樣有其價值的。
嶽仲這時停好了馬車,他走到了近處,微微躬身道:“張玄修,我帶小蘿去拜見她的老師,不知下來玄修要去哪裡?”
張御道:“我在此處走一走,此番多謝嶽先生載我一程了。”他自紫星袋中取出一枚玉簡,遞了出去,“這是我所寫得尋找玄機的些許心得,不妨拿去一觀。”
嶽仲眼前一亮,同時他覺得有些可惜,其實他寧願張御什麼都不給他,這樣將來憑著這份善緣或還能有更多交際,不過他也知道做人不能貪得無厭,還要懂得識趣,故是伸出雙手接了過來,再是恭敬一揖,道:“那我們就不打攪張玄修了。”
行禮過後,他轉頭對嶽蘿道:“女兒,走吧。”
嶽蘿也是對張御一個萬福,便就跟隨著她父親往宮殿之中走去。
張御與這父女二人分別後,就往玄柱這邊走了過來。
玄柱之下此刻也是站著幾名玄修,不過看來修為都不高,多是下位修士,他們見到張御過來,都是致禮拱手,主動避讓開來一點。
畢竟張御身上氣機再受大氅遮掩,也是四章修士的水準,在放在玄修之中,也絕然是算是接近頂層的那一批人了。
張御點首回禮,而後在玄柱下方站定,他抬頭望去,略作感應,須臾之間,便見到玄柱之上有密密麻麻的章印浮現出來,一時可謂難以計數。
不過這玄柱立在這裡已經有三百餘年了,有這許多章印也是實屬平常。
只是這裡面大多數章印對並他無用處,他只是打算找尋能那給自己以啟發的章印。
正在他觀望的時候,這時一名面容滄桑的道人走了過來,看了看他,道:“道友是頭回到此吧?”
張御看他一眼,道:“正是。”
那道人感慨道:“道友來的不巧啊,過去數百年中,這裡道印縱然有所缺,可各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不過如今卻是不同了。”
張御道:“有何不同?”
那道人搖頭嘆道:“我玄修之中在有幾位走通上境之後,不少修士俱是想循著前人之法前行,或者巴望在立功之後,能成為那幾位門下弟子,便是成為其弟子的門下都是願意,所以如今許多人都不再有鑽研道法的心思了。”
張御想了一想,倒也不覺得這些修道人短視,雖說一人有一人之道途,可是有法門可以依循,也未必要一定追尋自家之道。
便連真修,不也是這般傳承下來的麼?
關鍵是這裡是要認清自身,若自認無此才能,那還是這般走較為穩妥一些。
而若真有壯大玄法的心思,那在長吁短嘆也大可不必,有這等閒工夫,還不如抬頭往前看,試著自己去開闢出一條能讓人為之追尋的道路來。
那道人見他不答話,連連搖頭,嘆息了幾聲之後便就離去了。
張御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