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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理解了方諭中的意思,在造物修士的事機敗露後,這件事必然會造成極為深遠的影響。
作為一府玄正,他對待造物的態度可謂極其重要,若是他在隨後上奏玄廷的附書上對造物表示排斥或者要求壓制,那麼玄廷很可能會考慮他的建議,甚至還有可能會對造物派進行打壓。
畢竟現在的天夏,是由以玄廷為首的修道人主宰的,可短短數百年發展起來的造物派力量十分有限,放眼天夏諸洲,還遠不足以與修士相提並論。
在張御看來,造物本身其實不存在對與錯,造物的發展其實也給天夏的軍事民生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可這樣的東西必須有所束縛,以往雖有一定的規令限制,但做得還是不夠。
不過這也很平常,造物發展對上層修道人來說時日尚短,有些問題也是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而且就眼下來看,其所帶來的好處更大於弊端。
而且他他心中清楚,造物修士這件事,其實光憑天機院本身,那根本做不到,這裡面實際上是因為有上層大能的參與和引導。
如果沒有上層大能的指點,再給他們一百年也未見得做成這等事。
所以問題的根源並不是在造物上。
而拋開這些來說,他也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粗暴將造物技藝給剔除了。
方諭中方才說得沒錯,只是光州一地,圍著天機院打轉的就足有百萬人。
青陽上洲二十三州,每一州都擁有天機院,即便沒有光州規模這麼大,可涉及的人數同樣不少。
再加上造物所用的各種材料更不是憑空而來,還有各種菌靈的採集和培育,各州郡上下所牽扯到的生民又何止千萬。
無論從哪個方面去考慮,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將這條路給否定了。
他思定之後,平靜言道:“我知道方總院的意思,我可以和方總院明言,在隨後交給玄廷奏書上,我對造物之事會有一個公正的論斷,不會有所偏倚。”
方諭中直視著他,最後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代青陽上洲千千萬萬的工匠謝過張玄正了。”說完之後,他端起雙手,正容對張御一個揖拜。
張御道:“方總院,如果你沒有什麼再要交代的,也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話,那麼就隨我一同離開此處吧,你所犯下的罪過,過後自會有一個恰當的判審。”
方諭中坦然道:“方某願意接受天夏律令的裁審,只是方某還有一件事,需要與玄正明言。”他微微一頓,語聲略顯沉重道:“關於造物修士的技藝,可能已是傳出去了。”
張御眸光微閃,道:“可能?這是何意?”
方諭中嘆道:“玄正或許已經知道了,我自身是一個造物,我在青陽天機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發展造物技藝。
其中有關造物修士的技藝,我在我自己無法控制的前提下,已經轉移了出去。”
張御凝視他道:“方總院把這些技藝轉交給誰人了?”
方諭中苦笑道:“這正是方某要說的。”他點了點自己腦袋,“方某是在近乎無疑是的情形下做得這件事,所以並不知道傳給了什麼人。”
他嘆了口氣,道:“抱歉了,方某此前受制於人,必須按照之前根植在意識內的命令去行事,現在做完這一切,我才算獲得自由,現在的我,才算是真正的我。”
張御心下一轉念,道:“方總院最近應該沒有離開過天機院,那麼你是用什麼辦法轉移這些技藝的?是拜託給了誰人了麼?”
方諭中沉聲道:“我事後查過,我沒有拜託任何人,不過我根據我自己查證,應該是透過外層傳遞的方式送出去的。”他頓了一下,“這裡不排除下層。”
張御思忖道:“外層和下層麼……”
所謂的外層,是相對於天夏諸洲如今所在的地域來說的。天夏在外層建立了大量的堡壘和軍事要塞,據說天夏到來此世之中所用的天城就有不少停留在那裡,並用以來應付外層的敵人。
如泰博神怪、魘魔之流,其實全都是從外層進來的。
而一些微小物事和傳訊,則可以透過一定的手段,利用間層的躍遷直接送達外層。
過去濁潮的影響下,青陽上洲因道途斷絕,與玉京和外洲最常用的交流方式,就是透過外層傳遞。
只是這樣的交流方式並不穩妥,因為外層的複雜性,資訊極容易流失和損壞。
而下層的話……
對此他聽說過一些,但瞭解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