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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又不在府上,他們投卷有何用處?”
管事的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狐疑的道:“小少爺,秋闈在即,您可是秋闈的副考之一。他們這個時候前來府上投卷,就是想讓小少爺您看一看他們的文采,然後在秋闈科考閱卷的時候,提攜他們一二,讓他們在榜上留名。”
頓了頓,管事又補充道:“往年老爺擔任主考的時候,前來投卷的人更多。”
經過管事提醒,寇季才猛然間想起,他還是此次汴京城秋闈科考的副考。
“一心忙著處理交子鋪的事情,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寇季跺了跺腳,感嘆了一句。
“交子鋪?”
管事神色古怪的道:“小少爺,您不是一直都待在府上陪著少夫人嗎?”
寇季瞪了管事一眼,喝斥道:“要你多嘴!派人去告訴夫人一聲,就說我去李府商談秋闈科考事宜,今夜就不回府了。”
丟下這句話。
寇季在管事愕然的目光中,從暗門處離開了寇府。
為了避免被巡視街道的巡檢司的人當成闖夜的人給拿下,寇季特地把腰牌掛在了驢耳朵上,晃晃悠悠的往李府走去。
然而。
他在去往李府的路上,撞上了七八波巡檢司的人,愣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拿他。
雖然夜色已經降臨,可街道上的行人卻不少。
有喝大了提著酒壺當街縱情高歌的,也有大冷天光著膀子在街道上摔跤的,還有趴在地上一聳一聳的,說自己是樹上的蠕蟲的。
形形色色的人皆有。
巡檢司的人似乎看不見這些人,他們只抓捕那些在街道上喝醉了酒鬧事的。
寇季喊住了一行巡街的巡檢司軍卒。
巡檢司的軍卒挑著燈籠照了照寇季,照見了掛在驢耳朵上的腰牌以後,趕忙躬身施禮。
“卑職等人見過上官。”
他們其實並沒有看清楚寇季腰牌上寫著什麼,只是隱約間看到了上面的紋飾,以及腰牌的樣式,就知道是一個他們惹不起的人。
至於腰牌的真偽,他們並沒有懷疑。
趕當街攔下他們,吆五喝六的找他們問話的,肯定不是假冒的官員。
寇季等他們躬身施禮過後,疑問道:“今夜金吾不禁?”
巡檢司的軍卒愣了愣,苦笑道:“上官恐怕很久沒上街了吧?”
寇季緩緩點頭。
巡檢司的軍卒對皇城方向拱了拱手,苦笑道:“先帝在位的時候,屢次宵禁,效果都不佳,總有勳貴領頭犯夜,根本禁不住。
也就是先帝臥病在榻的那一段日子,以及先帝駕崩以後這一段日子,在太師的嚴令下,我們巡檢司的兄弟齊齊出動,勉強禁止了一段日子。
前些日子,寇侍郎成婚的時候,官家當夜領頭闖夜,宵禁又禁不住了。”
寇季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去辦差吧。”
巡檢司的軍卒們拱了拱手,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領頭的巡檢司的軍卒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追上了騎著驢晃晃悠悠往前走的寇季。
“上官打算去何出?”
寇季拽了拽驢耳朵,讓它停下,詢問道:“你們要查問我?”
巡檢司的軍卒陪著笑臉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剛才過來的時候,在前面不遠處,撞上了一群讀書人。他們似乎在慶祝什麼,堵了街道。
上官要是想從前面經過,只怕有些困難。”
寇季皺眉道:“當街堵道,你們為何不驅趕他們?”
巡檢司的軍卒苦笑道:“小人們不敢……”
“有何不敢……”
“小人們若是驅趕他們,傷到了他們其中一二,明日早朝,必定有御史彈劾小人等人虐待讀書人,到時候不止是小人們要吃虧,小人們的上官也會被訓斥。”
“……”
寇季冷哼了一聲,“我大宋的官員尚且不敢擋道擾民,一群讀書人算個什麼東西。”
“前面開道!”
“上官……”
“開道!”
巡檢司的軍卒一臉苦澀的答應了一聲,率眾在前面開道。
巡檢司的軍卒也只是好心的提醒寇季一聲,想借此結一個善緣。
卻沒料到,碰到了一個強硬的,想要去找那些讀書人的麻煩。
讀書人好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