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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罷手。
李昭亮覺得,寇季這個做法有些喪心病狂。
狄青對寇季這個做法,一點兒異議也沒有。
寇季才不在乎李昭亮的看法呢。
他只知道,狗命要緊,保住狗命才是關鍵。
只要能保住狗命,任何方法他都會用。
城門樓子上。
李昭亮望著半尺厚的冰層,感嘆道:“遼人對著如今的保州城,只能望而卻步……問題是,我們拿遼人也無可奈何。”
喪心病狂的寇季,連城門口都用巨石混合著冰水,給凍上了。
保州城徹底被冰封。
遼人想要攻打保州城,也無處下嘴。
問題是保州城裡的兵馬想出擊,也沒辦法出去。
寇季用手帕捂著嘴,對李昭亮翻了個白眼,“曹帥的意思,是讓我們守住保州城,又沒有讓我們出擊。只要我們守住保州城就行。”
李昭亮晃了晃腦袋,低聲道:“仗……不是這麼打的……”
李昭亮還惦記著,尋找機會,領兵出擊,給遼軍來一個出其不意的進攻,藉此建立一些功業。
可寇季的舉動,徹底把他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
“嘔~”
寇季嘔了一口清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不屑的道:“我管它怎麼打……我只記得我的職責是守住保州城。”
李昭亮一臉嫌棄的道:“你的做法,讓戰場,變了個味道……”
打仗的目的是為了贏取勝利。
攻守之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有時候,進攻也是一種防守。
寇季的做法,等於是放棄了進攻,一味的縮在烏龜殼裡防守。
歷朝歷代的將領,很少有這麼做的。
那些個將領們在防守的同時,總會尋找機會,主動出擊,為贏得戰爭的勝利,不斷的創造機會。
“嘔~”
寇季又幹嘔了一聲,對李昭亮道:“你繼續在城牆上守著,我要下去緩緩。”
城牆上佈滿了屍臭味、屍油味。
寇季在這裡實在待不下去。
他還沒有習慣戰場上的味道,聞到了那些屍油味、屍臭味,總是忍不住犯惡心。
寇季揮揮手走了。
李昭亮吧嗒著嘴,找上了狄青攀談。
雖然狄青比他年輕很多,但是李昭亮卻很喜歡找狄青攀談。
他很喜歡把自己多年征戰的經驗,分享給狄青。
他覺得曹瑋的這個得意門生,是一個好苗子。
只要好好的調教調教,以後一定能夠擔當大任。
……
保州城被寇季弄成了一個水晶宮。
遼皇耶律隆緒望著保州城,只能望洋興嘆。
他對於保州城守將使出的這種近乎於賴皮的防守方式無可奈何。
總覺得這傢伙有點喪心病狂。
這傢伙要是在自己手下為將,他一定把這傢伙給大卸八塊。
遼人作戰,從來不會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寇季封死了保州城,不僅封死了遼人進攻的道路,同時也封死了自己的退路,以及自己進攻的道路。
這種做法固然能守住保州城,但是在戰場上卻是不可取的方式。
進退有據,才是用兵之道。
寇季的做法等於是放棄了進退,選擇當一塊一動不動的石頭。
遼皇耶律隆緒真拿這一塊石頭無可奈何嗎?
也不是。
只要他肯下血本,選擇強攻,一樣能啃下這塊石頭。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在保州城外逗留了三日,仔細盤算了一下拿下保州城,需要敷出的兵力以後,他就果斷的放棄了攻打保州城。
因為經過他的盤算,跟保州城死磕的話,敷出的兵力有點太大。
大到他打下了保州城以後,就無力再南侵。
這違背了他南下攻打大宋的目的。
所以他果斷的選擇了領兵撤退,打算從另一個地方,侵入大宋。
宋遼交界處,並不只有保州。
遼皇南侵,也並非要從保州進軍。
遼軍撤了。
保州城裡的廂軍將士們歡欣鼓舞的慶祝了起來。
李昭亮詢問寇季,要不要趁機修築城牆,要不要趁機解開城門的封鎖。
寇季則選擇繼續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