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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腿,往資事堂外跑去。
“站住!”
劉娥一聲呼喝。
趙禎身軀僵直在了資事堂的過道上。
劉娥低聲提醒道:“官家如今可是九五之尊,行走坐臥都要得體,切勿慌慌張張的,有失君儀。”
趙禎聽到這話,長出了一口氣,回過身,對劉娥拱手道:“朕知道了……”
“下去吧。”
劉娥擺了擺手。
趙禎一步一定的走出了資事堂。
出了資事堂,他回首望了資事堂一眼,又邁開了小短腿,往自己的寢宮跑去。
資事堂裡,一瞬間就剩下了劉娥、郭槐二人。
“嘭!”
劉娥拍著座椅的扶手,面色陰沉的咬牙低吼,“一個個都恨哀家不死……”
郭槐聽到這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聲道:“奴婢對娘娘可是忠心耿耿。”
劉娥低下頭,瞪著郭槐喝斥道:“滾起來!”
郭槐顫聲道:“奴婢不敢。”
劉娥惱怒的道:“那就繼續跪著,喜歡當奴婢,那就一輩子當奴婢。”
郭槐快速的點著腦袋,急忙道:“奴婢肯定當一輩子的奴婢,侍奉娘娘一輩子。”
劉娥盯著趙禎離去的地方,咬牙罵道:“小沒良心的,哀家在朝堂上跟那些文武大臣們勾心鬥角,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幫著外人對付哀家。
真是豈有此理。”
郭槐聞言,身子一哆嗦,顫聲道:“太后,官家可是您唯一的依仗,您可千萬別對官家生出怨言。一旦官家有個好歹,您的位置可就真坐不穩了。”
“嘭!”
劉娥踹了郭槐一腳,郭槐如同滾地的葫蘆,在地上滾了兩圈,才爬起身。
劉娥罵道:“哀家知道那個小沒良心的是哀家的依仗,不需要你提醒。哀家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但哀家也不能坐以待斃。”
郭槐跪伏在地上,微微仰起頭,怯怯的問道:“太后打算怎麼做?”
劉娥拍著座椅,道:“遼人攻打西夏,就是一個機會。只要哀家抓住這個機會,哀家就一定能再次出現在垂拱殿,權勢也會蓋過寇準。
到那個時候,滿朝文武敢言哀家不是,哀家就斬了他們。”
郭槐被劉娥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太后,非開疆拓土之功,不足以在朝堂上彰顯威儀。”
劉娥猛然站起身,擲地有聲的道:“哀家就是要開疆拓土,哀家就是要建立無上功業。先帝在他們輔佐下,寸土未盡。哀家就是要用開疆拓土告訴他們,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如哀家。
到那個時候,哀家倒是想看看,他們還有何顏面彈劾哀家。”
郭槐哆嗦著道:“太后,開疆拓土可是大事,要不要跟寇太師商量一下。”
劉娥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郭槐身上,沉聲道:“哀家要是願意跟寇準商量,剛才就跟他商量了,還至於在背後再提此事?”
郭槐見劉娥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劉娥吩咐道:“召曹利用、丁謂入宮!”
郭槐聞言一愣,疑問道:“那呂三司呢?”
提到呂夷簡,劉娥氣不打一處來,她惱怒的道:“他不聽哀家的話,哀家要他何用?”
郭槐見劉娥又怒了,趕忙道:“太后息怒,奴婢這就去請曹樞密、丁相入宮。”
郭槐出了資事堂,一路踏著夕陽,到了曹府、丁府,請了曹利用、丁謂二人入宮。、
等到這兩位進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劉娥留下他們,在宮裡徹夜密謀了一番。
密謀的什麼話題,沒人知道。
此後幾日。
朝堂上的官員並沒有因為年關臨近而休息,反而東奔西跑的為賑災事宜奔波。
呂夷簡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早晨,辭別了相送他的呂府之人,擺開了欽差的儀仗,離開了汴京城。
他忙著去各路查處貪汙,不打算在汴京城裡陪著家人過年、守歲。
在汴京城外十里處的一座涼亭裡。
寇季裹著一身熊皮大衣,坐在石凳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置著兩個食盒,密封的嚴嚴實實,看不清楚裡面裝著什麼。
呂夷簡跨馬到了涼亭邊上,勒住了馬。
他屏退了跟隨在他身邊的護衛、僕人、衙役,孤身一人到了涼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