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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儀式開始的時候,肖琉果然親自來了,還帶著幾箱子禮物。

陸伯遊高興得臉上都能笑出花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女兒如此厲害,對著陸菱也越發溫柔討好,陸璟反倒像是陪襯一般,這不是她們倆的及笄禮,更像是陸菱一個人的及笄禮。

插簪的時候,陸璟有些恍惚,眼神悠遠,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十五歲,那時為她插簪的還是三嬸,那日哥哥很是高興,對著她講了許久的話,又是欣喜,又是擔憂,父親望著她的眼神很是溫柔,彷彿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陸璟知道,父親是想母親了。

禮畢,陸璟拉著父親和兄長一起去放煙花,那日的禮花很是絢爛,在黑色的夜空中炸開,像一顆又一顆爆裂的星星。

只是,那只是過去。

她被祝詞拉回到宴會上,神色淡淡,卻發現有人在看她。她順著眼神看過去,卻見著肖琉竟然盯著她,見她看過來後,還笑了笑。

她頓時有些不自在,身旁的陸菱反應很迅速,一下子便捕捉到了二人的眼神,及笄禮畢後,看向她的目光明顯透著不善。

“姐姐今天真好看。”她的聲音聽著有些天真,但卻透著寒意。

陸璟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不想與她過多糾纏,只回了一句,“妹妹今日更美。”便推脫自己身體不適,想要回房休息,陸伯遊心思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聽見她要回房,便點了點頭,旋即又朝著陸菱走去。

只是陸璟剛拐過走廊,便見著肖琉站在前面的假山旁,她停下了腳步,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走,但不過一剎那,她便做了決定,毅然回頭向反方向走去。

只不過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身後的聲音傳來,有些冷,“怎麼?朕是什麼洪水猛獸麼?”陸璟還想裝作聽不見,繼續往前走,卻被叫住了名字。

“陸大小姐是想裝作沒看見朕?”

陸璟只好轉身,一臉驚訝的樣子迎上前去,行禮道,“臣女參見陛下。”

肖琉點了點頭,看向她道,“免了。”

陸璟低下頭,眉觀眼,眼觀心,遠方的客人聲音聽著都淡了許多,長廊上的安靜顯得有些寂寥。肖琉見著眼前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的人,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你見了朕,為何要躲?”

陸璟聽著他的話,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恭敬地道:“回陛下,臣女剛剛沒瞧見陛下。”

肖琉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浮現出一股奇異的熟悉感。自上次見過她後,便常常會有這種感覺,但是自己找人徹底地調查了一下陸璟,卻沒有發現她有半分異常,甚至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除卻兩人的名字相同,但性格卻截然相反。

“你剛剛明明瞧見朕了,你是故意躲開的。”肖琉一反常態,徑直將陸璟揭穿。

陸璟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正好見他看著自己,唇角一抹淺淺的笑意,心中更是一驚,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以前的陸璟和她有過交集?但是自己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鏡衛怎麼會沒有跟自己講?但若是兩人沒怎麼見過,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又分明透著熟稔的感覺。

一時間,陸璟啞口無言,正拼命地想著該如何措辭。

但她這副樣子落在肖琉眼裡,卻是覺得有些好笑,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看著她面色大變又強裝鎮定的樣子,笑了笑,道,“以後不許躲著朕。”

陸璟聽了他這話,只覺得無語,但還是躬身說是,只是她話音剛落,便見著肖琉快步離開,待過了許久才如夢初醒般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是夜,鏡一叩響了陸璟的窗戶,陸璟起身穿好衣裳,將房門開啟,鏡一進來後卻不說話,反倒是行了個大禮。

陸璟有些不明所以,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了鏡一道:“你這是作何?”鏡一聽了他的話,低眉垂眼,“屬下這些時日找到了陸瑜將軍的行蹤。”

他話音還未落地,陸璟心中一痛,茶盞落地,清水將鋪著的地毯快速暈染開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他,他在哪裡?”

鏡一見陸璟這般關切,心中有些澀澀的,但還是答道:“陸將軍先是被抓到了戰俘營裡,後來受了重傷,屬下找到的時候,已經被…被人擄走了。”

“後來屬下追尋著蹤跡,卻在南齊邊境斷了線索,現下也不知道陸將軍到底如何。”

陸璟聽著他的話,平復著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

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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