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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光暈點綴,如夢似幻的畫面呈現於林淵眼前。
林府庭院,花落繽紛,飄散在鞦韆上。
林淵仿若閒庭信步,漫無目的的走在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場景之中。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這三年,您都去哪了,大家一直在找你呢!”
兩鬢微白的中年人,面容慈祥,微笑望著林淵。
庭院裡,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接連而過,與林淵打著招呼。
他們是林府曾經的管家和侍從,可對林淵而言,更像是家人。
只是在三年前的那場災禍中,隨林府一同逝去。
“好久不見啊,這三年裡,我也一直在找大家……”
林淵笑容苦澀,走馬燈般閃過的人影,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他繼續向前走,周圍的場景卻是不變,像是在始終原地踏步。
不遠處的樹下,兩道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
他們背對著林淵,感覺卻是無比的熟悉、親切。
“爹,娘……”
林淵喉結輕輕滾動,聲音卻有些滯澀。
“淵兒,你回來了。”
“爹留給你的古塔,用著習慣嗎?”
“爹送給你的,不用還了……”
他依舊背對著林淵,聲音溫柔,無比的熟悉。
“爹……”
林淵望著背影,輕聲呼喚著。
“夫君,該走了……”
又是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林淵心頭一緊。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夢,都是虛幻的。
可,對眼前之人,仍舊充滿了不捨。
“爹,娘,別走,再……多陪陪我。”
“三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夢到你們!”
林淵的聲音有些哽咽,祈求的聲音顯得可憐。
“淵兒,娘和你爹不會走遠,我們一直都會在‘既定之終末’等著你。”
“你長大了,爹孃不在,你要照顧好你妹妹……”
溫柔的聲音落下,兩道身影已經在林淵的視線中消散。
身後,樹下的鞦韆輕輕蕩起。
林淵回頭,那靈動可愛的少女,赤著小腳丫坐在鞦韆上,衝著林淵歪頭俏皮一笑,
“哥,我也要走了……”
聲音軟糯,仿若天籟。
落英飄散繽紛,樹下鞦韆搖曳,少女赤足輕蕩……
這一幕,美輪美奐,如詩如畫,美的有些不真實。
然而,林淵卻渾身仿若雷擊,忍不住顫抖著,喉嚨哽咽。
“不,小漁兒,你別走……”
開口的那一刻,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中迸發。
他感覺鼻子發酸,雙眼睜得很大,熱淚卻像是無法控制一樣,順著臉龐滑落。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前邁動著腳步。
這一次,林淵來到了鞦韆旁,兄妹二人近在咫尺。
林幼漁伸出小手,替他擦拭著不斷留下的眼淚,眼眶明顯有些紅潤,卻依舊在努力的保持著微笑,
“作為哥哥,不可以在妹妹面前任性哦~”
她撫摸著林淵的臉龐,輕咬粉唇,眼眶中已是蓄滿了淚水。
“林淵,林淵,別哭啦~”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妹妹……”
眼淚流下,滴在了林淵的臉上。
觸感,無比的真實!
也是在這一刻,鏡花水月散去,林淵躺在雲來樓房間裡的床上,猛然驚醒。
“是夢嘛……”
林淵坐起身,下意識的伸手摸著臉頰。
這是方才在夢境中,林幼漁的眼淚,滴落的地方。
“小子,做噩夢了?”
“都被嚇哭了……”
就在林淵悵然若失之際,意識深處傳來血荒天尊的聲音。
林淵沒心情回答,久久不語。
似乎看出了林淵的低落,血荒天尊淡然笑道:“看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活脫脫的像個怨婦,要不要本尊跟你說幾件有意思的事情,讓你高興高興?”
這一次,依舊沒得到林淵的回應。
“嘖,看到了嗎,小丫頭,不是本尊沒替你傳話,是你哥哥對本尊替他準備的驚喜……壓根兒就不在乎”
血荒天尊嘀咕道。